司徒嵐一直小心翼翼戒備著陳禹,站在洞中,手持轉流劍,劍尖正指著陳禹。不過,她身上的法衣倒是靈光黯淡下去了,那在她身體表麵流轉如鎧甲一般的水靈之氣也已收斂。
陳禹眯著眼看著司徒嵐,暫時沒有再出手的意思。
司徒嵐身上那件水靈法衣防禦力實在強大,普通攻擊手段根本破不了其防禦,陳禹現在的手段有限,拿不出什麼好辦法應對。
當然,司徒嵐也顧忌陳禹手中的雀火劍加靈魄的威力,不想在脫困前逼急了陳禹。
兩人各懷心事,陷入沉默之中,倒是那四個本來在這個冰洞內的世俗武者不遺餘力地挖掘著坍塌的洞口,希求早點脫困。
幾分鍾之後,挖掘出四五米距離後,坍塌的地方出現了一把長劍,正是先前被司徒嵐的轉流劍擊飛的弧月劍。
“把劍拿過來給我!”
瘦小武者拔下弧月劍,小心翼翼,無比謹慎地繞過司徒嵐,把滿是泥汙的弧月劍交給陳禹。
陳禹朝那瘦小武者一笑,取出一塊布擦拭弧月劍。
整個過程,司徒嵐妙目閃動,似想截下這把靈器,但終歸沒有動作。
正在這時,坍塌的洞外傳來隱約的人語以及挖掘的聲音。
在內外同時挖掘的情況下,距離洞口被挖開已是不遠。
很快,外邊的聲音越發清晰起來。陳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於是歎了口氣,長身而起,手中雀火劍輕輕揮動了一下,熾熱氣息大作。
司徒嵐目光猛地一凝,厲喝道:“姓陳的,你想幹什麼?”
四個世俗武者也是神色大恐,停止挖掘,回頭看來。
“司徒嵐,我需要你和我換個位置,讓你退到距洞口更遠一點的地方!”陳禹說道。
司徒嵐大怒,道:“憑什麼?”
陳禹沉聲說道:“按照這個挖掘速度,要不了幾分鍾,洞口就會被挖開,我若在你之後出去,肯定被你攻擊,被堵在洞內。所以,我必須和你換一個位置,搶在你前邊出去!”
司徒嵐神色不自然了一下,冷冷說道:“你做夢,我今日必須殺你,絕不會答應你!”
“那就沒辦法了!”陳禹搖搖頭,說道:“比起我一個人被活埋,我自然更願意你和我兩個人一起被活埋。畢竟,有你這樣的天才陪我一起死在這裏,我也不虧!”
說著,陳禹往前邁出一步,雀火劍上靈光大作,氣息變得熾烈,一股恐怖的高溫開始釋放出來,陳禹周圍三米內的冰壁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化作水滴滴落。
司徒嵐神色不由一變。
“不要!”那四個世俗武者不由驚恐低呼。
“你威脅我?”司徒嵐眼裏幾乎冒出火來。
“你說是威脅,那就是威脅好了!”陳禹心底遠不如表現的這麼平靜,但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必須逼著司徒嵐和自己換一個位置,“司徒嵐,換了你是我的話,你會怎麼做?”
司徒嵐臉色再次鐵青,陳禹所說的,正是她心中所想,和陳禹交手這兩次,她已深深感到陳禹的難纏,如果能將陳禹困在洞內,是陳禹成為甕中之鱉,想殺陳禹就容易多了!
沒想到的是,陳禹年紀看起來不大,卻是輕鬆將她的心思看透了!
冷冷盯著陳禹,司徒嵐握緊手中的那柄靈器軟劍。
那瘦小武者在內的四個武者彼此對視了一眼,即使雀火劍釋放出了一絲熾烈氣息,這冰洞內的溫度仍是極低,他們卻額頭冒汗。毫無疑問,他們也不想死,否則也不會被陳禹吩咐一句就老實地挖掘洞口。
看到司徒嵐不願妥協的樣子,陳禹並不覺得太意外,體內罡氣鼓蕩著,罡氣輸入至雀火劍之中,雀火劍上靈光繼續暴漲,洞內溫度持續增加。
陳禹可沒有同伴,孤身一人在後邊,若是洞口第二次坍塌,他隻有被活活困死的份,所以他必須逼得司徒嵐妥協。
司徒嵐身周開始騰起水波流轉時的瀲灩光華,卻是那法衣又開始發揮作用。
司徒嵐那稱得上絕美的麵若上遍布著寒霜,冷冷說道:“我倒要看你是不是真有這個勇氣!”
陳禹笑笑,神色平靜卻堅決,手中雀火劍再次一震,靈光倏爾間開始彙聚,凝聚成一隻雀鳥的形態,且這個形態不斷放大。
噠噠噠……在雀火劍散發的高溫下,融化的冰洞不住往下滴水,已是積了一地。
司徒嵐冷眼看著,身上那水靈鎧甲的水屬性罡氣宛如真實水流,繞著她的身體流轉,玄妙異常。
“你欺人太甚!”雖有水靈法衣護體,司徒嵐臉色也蒼白了一下,怒吼道。
看著司徒嵐這般反應,陳禹不為所動,心裏卻一喜。
雀火劍的烈焰氣息繼續暴漲,那靈光之中已騰起真實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