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倒沒想到自己一露麵,會有這樣的效果,不由有些愕然。
不過陳禹倒沒有展開追殺。
事實上,陳禹絕沒有說遇到一個分宗弟子就要將其斬殺的心思,也並不喜歡殺戮,隻是分宗弟子要殺他,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小心,大家小心,是陳禹那個惡賊!”那幾個分宗弟子一邊往回逃,一邊大喊著示警。
在這座雪峰上,看守著一個個雪洞的分宗弟子頓時變得騷亂起來,一些分宗弟子放棄了看守雪洞的職責,一個個朝著雪峰另一端逃去。還有一些分宗弟子站在原地,看著陳禹大步走上雪峰,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一些正好出來傾倒堅冰的世俗武者看到這一幕,露出愕然之色,隨即又欣喜無比。
陳禹大步往上走著,不急不徐,很快來到了一個雪洞前。
這些雪洞居然不小,洞口處都是一些積雪,但往裏數米之後,積雪卻凍成了冰,看起來十分堅硬。
“此地寒氣深重,積雪都被凍住,難怪沒有發生雪崩!”陳禹這才恍然。
普通的雪山,如果一口氣挖這麼多雪坑,恐怕早就雪崩了,但這裏卻沒有。
“惡賊休要猖狂,我來會會你!”陳禹正在打量著這冰洞,卻聽到一聲怒吼,而後是衣袂破空之聲迅速傳來。
轉頭看去,隻見左上方向,一個氣息銳利,鋒芒畢露的天罡境七層武者疾縱而下。
“是常盛師兄!”有人發出驚喜的大喊,有幾個或許是自以為實力強大的武者縱身而下,沿著山坡往下而來,為那當先而來的武者助威。
“常盛師兄,斬殺這姓陳的惡賊,為諸多師兄弟報仇!”
“殺了他!”
“……”
喊聲很快變得嘈雜,那些觀望的分宗弟子一個個露出振奮之色來。
陳禹反手拔出定風刀。
那常盛很快就到了近前,身軀淩空而起,如蒼鷹搏兔,一劍斬落。
劍罡犀利無儔,磅礴的罡氣隨著一劍湧出,形成一種山崩般的景象,聲勢強大。
“崩山劍訣,常盛師兄已經將這門劍術練到接近大成了!”
“一起出手,助常盛師兄一臂之力!”
“殺了這惡賊,為王振師兄報仇!”
陳禹咧嘴一笑,背脊一弓一挺,身軀縱起,一刀斬出。
刀如怒海平潮,抹滅所有風暴。
轟……罡氣傾斜而下,陳禹被精純磅礴的罡氣湮沒。
鐺……刀劍交擊,常盛雖然占據著地利,全身重量都融入這一劍之中,但刀上傳來的力量仍不足以讓陳禹動容。
劍光陡然破碎飛出,刀光一掠而過。
鮮血飆射而出,灑落在積雪上,染紅了皚皚白雪。
陳禹從茫茫罡氣中飄然落下,看著墜落在地的常盛的屍體,好整以暇的走過去,摘下了常盛的儲物袋。
唰唰……正疾奔而下的四五道人影齊齊止住身形,這些自詡實力不凡,想要支援常盛,借機圍殺陳禹的武者露出了驚駭之色。
“啊……”
“怎麼可能?”更上方,那些在雪洞邊上觀望的分宗弟子也是難以置信地驚呼。
“一招?常盛師兄竟被一招斬殺?”
“這惡賊的實力怎麼可能這麼強?”
在那些人的聲音中,那幾個衝下來的武者對視一眼,轉身往雪峰上邊逃去,氣勢洶洶而來,又灰溜溜地逃走。
陳禹隨手打開了手中的儲物袋,在這儲物袋中,卻沒有什麼特別有價值的東西,僅有一枚蘊著一道特殊靈氣的木牌。
隨手將儲物袋丟掉,將木牌收起,陳禹大步往雪峰上走去。
隨著陳禹的逼近,那些距離比較近的分宗弟子不敢再停留,紛紛轉身朝更高處跑去,當然,他們少不得罵咧咧一番,但常盛一死,他們再不敢出手。
就這個表現,這些分宗弟子比起蟠龍城以及錦官城的武者都有所不如。
不過,在陳禹看來,這一點其實也不值得太過奇怪。不管是白上飛還是王振,又或者是韓躍張高明,都是分宗弟子中的翹楚,在禦靈分宗都有著極高的威望和人氣。然而,這些人都死在了陳禹手中,所以,陳禹給他們的震懾遠非蟠龍城以及錦官城武者可比。
除了那些逃走的,還有一些分宗弟子倒是留了下來,但他們持著刀劍和陳禹遠遠比劃謾罵著,陳禹往上邁步,他們下意識地往更高處退,保持著足夠遠的距離,色厲內荏的可笑之態顯露無疑。
就這樣陳禹往上走了三百來米之後,陳禹忽而駐足,看向左側十幾米外的一個冰洞。
冰洞中猛地竄出幾個神色憔悴,滿身汙漬的武者,他們緊張又感激地看了陳禹一眼後,抓住這個機會朝著雪峰下邊狂奔著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