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眼睛,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張欽驚恐大叫著,伸出雙手在眼前亂摸,不心推倒桌上酒瓶,同桌幾位忙將酒瓶扶起,問他怎麼了?
“你不是很怕看見我的容貌嗎,做了瞎子,就不用擔心了。”秦玊兒冷笑道,眾人見出了事,有起身圍過來看熱鬧的,也有趕緊出酒家躲避是非的。
韓清霖今日開張,不想在酒店內惹出什麼麻煩,忙叫夥計去請大夫,在旁勸和:“姑娘勿要生氣,張公子喝醉了酒,才會失言,公子快像姑娘賠錯。”
張欽什麼都看不見,心中極度恐慌,一個勁的道歉:“在下酒後糊塗了,得罪夫人,在下該死,夫人求看在我與公瑾是好友的份上,饒了我一命。”完先自罰,打了自己兩個嘴巴子,“叫你多嘴多事,叫你口無遮攔得罪夫人。”
秦玊兒聽此人是周瑜好友,想起江柏之事,把周瑜氣成那副模樣,有所顧忌道:“不用拿他來嚇我,我問你什麼就,不然這雙眼睛就別想要了。”秦玊兒威脅道。
張欽忙點頭道:“好,好,姑娘盡管問,在下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韓清霖在旁聲道:“姑娘,這裏不是話的地,要不進裏屋,你和張公子有什麼誤會,大家坐下來慢慢聊。”
秦玊兒見旁邊許多人盯著,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點頭同意,韓清霖扶著摸黑的張欽,帶秦玊兒進了酒店後一間記漳書房,書房朝南,兩扇開著的隔窗引進明亮光線,一張靠牆的紅木書架上堆滿了書卷,一張靠窗的書桌上攤著筆墨,沒人收拾,有些淩亂。
秦玊兒也不坐,氣勢洶洶盯著張欽:“吧!”
張欽實在不知道什麼:“淩珠姑娘是悅君樓的當家花魁,色藝俱佳,在江北一代豔名遠播。”
“什麼悅君樓?”秦玊兒皺眉問。
“就是青樓。”
秦玊兒聽美娘過青樓,那是男人玩樂的地方,本來有十分氣,現在又加了兩分:“周瑜去青樓做什麼?”
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張欽實在不知如何回答,韓清霖忍不住笑了:“姑娘,這男人去青樓,除了尋歡作樂,還能做什麼?”
秦玊兒不信道:“可他過,他沒有別的女人。”
張欽和韓清霖都心知肚明,富家公子沒幾個不尋花問柳的,這賞風弄月,吟詩作對也是雅事,既然周瑜有心隱瞞,二人卻無意拆穿了,麵上都覺尷尬,張欽更是腸子都悔青了,這酒坊是男饒地方,秦玊兒怎會突然跑進來?真是禍從降,倒黴透頂。
“額,那裏男人都是逢場作戲而已,公瑾與淩珠姑娘早斷了來往,陳年舊事,不值一提。”韓清霖笑道,他也認識周瑜,所以多少知道點。
秦玊兒道:“那個淩珠,現在人在哪裏?”
“自從公瑾離開壽春,她也離開了悅君樓,我曾找人打聽過,但沒人知道下落。”張欽實話實道,“在下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夫人。”
秦玊兒出手抽了銀針,“啊!”張欽雙目一痛,眼前閃過一道白光閃電,嚇得他一個哆嗦,朝後跌倒,幸虧韓清霖扶著才沒摔在地上,再睜開眼,已雙目複明如初,又是驚喜又是後怕。
秦玊兒氣衝衝走了,張欽撫平胸口惴惴不安的心,道:“不行,這次闖出大禍,我要趕緊回去。”跟著出了酒店,韓清霖也沒攔著,早走早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