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錢了,兜比臉幹淨,沒辦法隻能再去幹老本行。
我這老本行是技術活,必須膽大心細,手段高,見風使舵,跑得快。
而且我這活不能多幹,一旦貪心不足,很容易馬失前蹄,到時候誰也救不了我。所以隻有像現在這樣,窮得揭不開鍋了,才會勉為其難的牛刀試一把。
上午九點,我把我那台電動車停在了街頭商場的存車處,背好雙肩包,一頭紮進商場的衛生間裏,進去時是個清純加嫵媚的青春美少女,出來時就化身為頭戴鴨舌帽,臉罩黑墨鏡,一身運動裝的帥哥了。
事先明,倒不是我會變性,而是我化妝技術比較高超,就我這樣,冷不丁誰跟我打個照麵,不聽我話,還真就看不出我是男是女。這叫前期準備工作,不做不行滴,要知道現在眼遍布城市各個角落,我不把活做細點,那不擎等著挨抓呢嗎?
我進了那個早在昨就踩過盤子的老舊區,幾個老得掉渣的老太太正坐在樹陰裏折著毛線,看見我進了區門口,其中一位老太太癟著沒牙的嘴,遠遠的指著我:“看吧,三樓老胡家的二子又回來跟他家要錢來了。”
又一個老太太扶著老花鏡,盯著我看了兩眼,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的哀聲歎氣:“可不咋地,現在這年輕人,有手有腳的,咋就不知道幹點正經活呢,整就知道啃老,咱們就那麼點退休金,還值得讓他們啃呐。”
我聽著這話,忍不住暗自苦笑,人家還有老可啃,要是我,連個屁都啃不著,靠塌,靠地地陷,靠來靠去,還不就得靠自己?還真別那啃老的人怎麼著,能啃著老還真是福份,的確挺讓咱羨慕嫉妒的。
當然我也沒有心情聽那些掉渣老太們海闊空,前言不搭後語的瞎聊,咱得幹活呀,哪有那個閑工夫。
我一陣風似的走進了前麵那座灰土土的大樓的第一單元,在上樓梯時,腳步盡量放輕,耳朵支愣著,聽著八方,眼睛睜到最大,觀著六路。走到三樓時,突然聽到一陣開關門聲,接著有腳步聲登登登的越來越近,我連忙挺直了腰板,頭低到最低點,故意做出氣定神閑的樣子,大步向樓上走。
在轉角處,一陣撲鼻的香水味,粹不及防的籠罩過來,一個女人在我麵前停下了腳步,似乎是在上下打量我,我不敢稍做停留,跟她擦肩而過。
不想那女人叫了一聲:“嘿,你等等!”
這一嗓子聲音不大,卻嚇得我滴那個心髒耶,好懸沒跳出了胸膛,難道這回這麼背?竟然出師未捷身先死了?我的那隻手已經攥緊了褲兜裏的那支匕首,實在不行,咱就來個魚死網破了!
那女人聲音糯糯的,柔媚得讓人聽著都能酥了骨頭,她的鼻息吹得我後脖梗子直癢癢,連同我的心也跟著癢了:“你是梁三對吧?別以為你戴上個墨鏡我就認不出來你了,樣啵。”
她站過來又:“嘿,明個有空再來找姐玩玩唄,姐再教你兩招新花樣,保證讓你快樂到徹底,怎麼樣?”
我聽了這話,喉嚨一個勁兒的直難受,好懸沒惡心的吐出來,忙粗著嗓子了一個字:“行。”
“好,那就一言為定啦,咱倆老地方見,到時候我給你發微信,噢。”那女人咯咯嬌笑著,一陣風似的登登登下了樓。
我聽那腳步聲漸漸遠去,總算長舒了一口氣,還幸虧這女人有事在身,不然我不得讓丫的給順奸啦。當然俺是女兒身,讓她奸,她還真得費點思量。
我搖頭苦笑著上了六樓,這裏是我事先踩好了盤子的人家,我之所以選擇了這家,主要原因是這家與眾不同,讓我特感興趣,首先這裏每層樓都有左中右三道防撬門,也就是三戶人家,而這層樓卻隻在正中有一道防撬門!由此推斷這家的住宅麵積不了,就是平均按一戶最少八十平米算,三八二百四,好家夥,這家可就是二百四十平米呀!這在這個老舊區裏可謂是鳳毛麟角,蠍子粑粑毒(獨)一份呀!
由此推斷,你這人家能缺錢不?連這麼大的房子都住了,手頭肯定不能緊巴。弄好了,咱這回進去撈個萬八千的可能滴。
要我這撬鎖技術可是無師自通,絕對一流。當然撬鎖之前還得先敲敲門,萬一門是撬開了,人家滿屋子都是人,那豈不是擎等著找扁呢嗎?
我“咚咚咚”的敲了三下門,又把頭緊貼在門上聽著,裏邊還真沒動靜,我再看看上下左右,確定了沒人,這才把俺的作案工具拿出來,都是些粗細長短不等的探針,統共有十四五根,是為了應對不同型號的防撬門而特製的。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對防撬門的研究比研究我自己都深,怎麼這也是生財之道,我不多研究能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