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礦區聚集地北部。
零零落落的簡陋石屋間,有著一棟相對氣派的大石屋,此刻,在這座大石屋前的空地上,被架起了一根木樁。
這根木樁有著一人多高,半臂粗細,枯黃的顏色上血跡斑斑,而這些血跡,全都來自於被捆綁在木樁上的一個小女孩身上。
隻見這名小女孩臉色蒼白,嘴角還殘留著一些血漬,原本整潔好看的衣衫已經破褸,裸露出來的肌膚上,還有著道道清晰傷痕。
血液已經凝固成鉀,衣衫被染上了猩紅之色,羞辱、痛楚,如同毒蛇般侵蝕著小女孩最後的尊嚴,讓她憤怒!讓她憎恨!讓她不甘!卻又無濟於事!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都是顯得如此蒼白與無力。
木樁的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礦奴,議論聲音正不斷從人群之中傳出……
“這是怎麼回事?那丫頭犯了何罪,竟要落得如此下場?”
“你還不知?!”身旁的幾名礦奴露出了驚訝表情,旋即激憤道:“她犯了天大的罪,把天都捅破了!”
“不至於這麼誇張吧?她一個小女孩能有多大能耐。”
“她是沒有,但她的同夥就有!她的同夥蕭逸,把醉生夢死的林哥給殺了!林哥啊!那可是李管事的義子啊!他們竟然把林哥給殺了,你說,是不是捅破天了!”
“啥?!你沒開玩笑吧?!林哥竟然被人殺了!那這事要是被李管事知道,豈不是整個礦場都要受牽連!”
“所以啊!鷲老大才會一怒之下抓了這丫頭,嚴刑拷打逼她供出蕭逸的下落,但誰知道這死丫頭嘴硬的很,硬是不願吭一聲。”
“不過也所幸,聽說李管事正在閉關,短時間內不會知道,但等他出關後,必定會降下怒火!要知道,李管事那可是上頭的大人物,身份隻在烏執事之下,一句話就能決定我們的死活!”
“那可如何是好啊?!李管事一怒,我們都得遭殃!該死的蕭逸,竟然給我們闖下了如此大禍,真該千刀萬剮!”
“沒錯!這種人大卸八塊、死上一萬次都不為過!三位老大也已經聯名發了話,必定會在李管事出關前緝拿下蕭逸,再交由李管事發落,將此事的後果減至最輕。”
“但蕭逸是我們北區的人,鷲老大不得不獨攬下此事,現在正在屋內與其他大哥們商議呢。”
“……”
類似的對話不斷響起在人群之中,激憤有之,擔憂有之,辱罵有之,卻唯獨沒有一絲憐憫,留給木樁上那個可憐的小女孩兒。
………………
便在屋外陰霾四布時,石屋內的客廳裏,亦是籠罩著一股陰沉氣息。
這間客廳並不大,但此刻卻是坐滿了人,而且每一個人身上都有著雄渾的氣息,不是武者,便是武徒,能有半百人數。
這些修武者,大部分是鷲老大的手下,還有一些則是另外兩位老大派遣而來。
林山之死,茲事體大,若是處理不當,後果誰都無法預料!
“獨眼,這都兩個時辰了,那雜碎到底還敢不敢來?你確定把話帶到了?”一名坐在首位之下第一位的黑瘦男子不爽道。
此人外號烏鴉,蠍老大的心腹,被派來協助緝拿蕭逸,位列一重氣武境巔峰,戰力在礦場排在前十,是少數能夠力壓林山之人。
獨眼坐在烏鴉對麵,同樣首座之下第一位,麵色冷漠,仿佛沒有聽到烏鴉的不爽,隻是冷淡道:“話我已經帶到,但敢不敢來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要是不敢來,難道還要我們在這裏一直空等下去?!”
“不願等你可以先走,沒人攔你。”獨眼是鷲老大的心腹,與烏鴉分屬不同陣營,實力也是不相上下,兩人厲來有所衝突,此刻亦是互不相讓。
在烏鴉的下手位,還坐著一名全身隱沒在黑袍中的武者,此人是虎老大派遣而來,一直不曾言語,隻是嘴角始終掛著一抹冷笑,似嘲弄,也似輕蔑。
“都閉嘴,去給我將那丫頭帶進來。”鷲老大麵無表情的坐在首位,聽著底下不時響起的抱怨聲音,心情變得極度煩躁。
要知道,在他得知蕭逸殺了林山後,整個人都是處在一種震驚狀態,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十日前蕭逸還是一名新晉武者,但短短十日後,蕭逸竟然就能擊殺林山!
這可不是用一句\\'妖孽\\'就能形容的!這等遠超妖孽般的存在,已經完全顛覆了鷲老大的世界觀!但同時,也讓他更加垂漣起蕭逸的功法來,不管蕭逸如何妖孽,那套絕世功法絕對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