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西關街熱鬧非凡,兩家新開張的商店裏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以前時候在陰曆初七舉行的農村大集市。依昔記得有次集市上的二人轉演出幾乎令鎮裏所有的男人都傾巢出動,原因一來是那時的娛樂活動相當的少;二來是舞台上姐姐的裙子相當的短。現在回想一下真是令人感歎萬千:當時的二人轉台詞竟然比我現在的文筆都下流,可見時代在發展,藝術在退步。演出最後一胖一瘦的兩個人因為誰先上去給短裙子的姐姐獻花而大打出手,他倆在我的視線裏從東打到西。剛開始我以為肥頭大耳的胖子會靠優秀的抗擊打能力取勝,沒想到瘦子以秦王繞柱而走式的遊擊打法成功耗光了胖子的體力,瘦子最後凝聚真氣的一拳將胖子打翻在地。看到這一幕我突然恍然大悟為何當年坐擁下的蔣介石在國共戰爭中輸得一敗塗地從而淪落為台灣島島主。
魯迅有篇文章寫到門前有兩棵樹,其中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而此時此刻西關街也新開了兩家店,其中一家是飯店,另一家是水果店。當年魯迅和泰戈爾都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的提名,那麼魯迅和泰戈爾會怎麼分別描寫買水果的經曆呢?魯迅可能會寫成:西關街有許多水果店,我為什麼老去她家買呢,大抵是因為她家的水果太好吃的緣故吧。泰戈爾可能會寫成:我望了望她/她望了望我/我買了她的水果。綜合比較一下,諾貝爾文學大獎頒給了泰戈爾。
打折大促銷的活動使西關藥店裏的顧客爆滿、人聲鼎沸。如果這是在印度的話,此情此景相信他們印度人會大跳特跳一段令人不太尷尬的咖喱舞蹈,沒有咖喱和舞蹈的印度就好像是沒有性與殺戮的《權力的遊戲》,變得毫無樂趣可言。此時此刻藥店裏賣艾瑞可藥物的窗口擠滿了中老年人,這不禁令人擔憂中老年人的夜生活,排起長龍的隊伍前麵有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回頭瞟了我一眼,雖然鄙夷的神情從他渾濁的眼睛中轉瞬即逝但不難看出他要表達的中心思想:這麼年輕就用這個,真是個廢物。賣艾瑞可的窗口服務員是個異常熱情、彬彬有禮的看上去三十歲到五十歲的女人,不得不化妝品真是個神奇的東西。不知道她這服務態度是性使然還是此藥店有豐厚的服務獎勵金製度,如果你經常出入車站、醫院那麼就會對服務員機械式的服務習以為常,但對這位藥店服務員肯定是要豎起大拇指的,更難能可貴的是她對艾瑞可的持續時間和副作用了如指掌,相信她私下裏一定對艾瑞可藥物做過親身實踐與調查,這份敬業精神也令人十分動容。最後走的時候我隨口問了她一句:“你還記得我嗎?”
她擠眉弄眼地做出思考狀不過一臉茫然的表情表明她思考的結果並不理想,出於良好的職業服務態度,她最後還是笑嗬嗬地:“記得,你是老顧客了。”
以上就是我第一次來這家藥店給室友四買艾瑞可的過程。四是個很有生活規律的人,八點準時起床,七點準時排尿,床單換得那叫一個勤快。俗話嫁雞隨雞,他的女友也變得很有看望規律,她每周六下午六點準時來看望一次四,每次周六晚上四屋子裏的電視機聲便連綿不斷,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我以前還納悶為何這兩人精神充沛到能看一晚上電視,現在想想開電視機極有可能是為了掩蓋其他不可名狀的聲音,分析過程省略一萬字。每當周六晚上女友有事不來或者有月事不來的時候,四便高呼沒有她的限製,於是乎今晚他就可以為所欲為,比如拿著性感女郎的雜誌去洗手間衝一個可疑的長時間的熱水澡。
西關藥店隔壁是一家簡稱黑店的黑暗料理店,菜單上的菜譜有著令人不可思議的香蕉炒肉和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貓肉過河,謝謝地西關街的愛香蕉和愛貓人士沒有愛狗人士那麼激進,否則愛狗人士便可代替城管對此黑店進行“拆遷”了。正當我思考貓肉過河究竟是啥菜時。一個步伐妖嬈的阿姨過來請我點菜,一眼望去菜單上我能接受的隻有烤豬排和西紅柿炒雞蛋了,看到豬排就勾起了遙遠的回憶,我老爸的棺材之所以從號變成了大號就多虧了老媽的烤得一手好豬排,為了不成為大肚便便的老爸0版,我選擇了西紅柿炒雞蛋。畢竟沒有宰相的富貴命,也最好別有宰相那能盛船的肚子。雖然我不是基督徒,但我向上帝發誓這絕對是我吃過最難吃的西紅柿炒雞蛋,甚至可以登上我所吃過的難吃食物排行榜p。據我個人理解,這道菜的精髓在於“炒”字而不是西紅柿“燉”雞蛋。如果我是閃電俠的話,我肯定用001秒的時間風馳電掣地衝進廚房把廚子海扁一頓然後麵對一臉茫然的廚子時高聲質問他究竟是哪家烹飪學校畢業的,不過由於我不是閃電俠而且廚子因為顛勺普遍上肢肌肉發達,所以我打消了衝進廚房的念頭,選擇灰溜溜地走了。
西關街上的禮品店正在準備以次充好、假貨真賣的禮物,因為樓上的鄰居大哥下周就要結婚了。當我受到鄰居最後的單身派對邀請時開始還是很興高采烈的,我不奢求他從對麵隱蔽的紅燈區裏請一個一絲不掛的女士來跳段鋼管舞,但至少得來點令人驚喜又意外的派對活動吧,而不是一堆大老爺們擠在一間狹的屋子裏進行“愉快”地暢談。你們都知道這種聊活動最沒意思了,總會出現我一朋友或我一同學如何如何的無敵話題,除了讓你自歎弗如之外對於整場的尷尬氛圍毫無所助,有這時間還不如宅在家裏看一場豐富而生動的新聞聯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