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同情她的人也就更少了。
尤其是現在親耳聽到她還昧了樓寧這個有恩於她、於全人魚一族的樓寧的東西，這換誰受得了啊?!
當初樓寧雖然是趕鴨子上架，但重點是她本來也可以不做的啊。那時候就算她臨陣脫逃，也絕對不會有人認為那會是她的問題好嗎。難道那時候還沒有別的人魚嗎？
偏偏樓寧依舊扛下來了，帶著人魚一族窺破珍珠工會的陰謀，還有人類的野心。最後在深海巨章追殺到的時候，甚至還選擇挺身而出。
即使沒有辦法來得及完全收尾，但是光是她救下的人命，也足夠大家尊敬她了。
而譚雅這個直接受惠者，居然還敢貪昧人家的東西?!就算被正主點名，也能夠裝作沒有這回事?!
他們人魚可不是這種沒有擔當的種族啊！
“譚雅，道歉。”卡萊爾沒有想到，他們特意在這個時候過來，想要讓譚雅體認到自己的錯誤。卻非但沒有順利地讓她低頭，反而更加激發她的逆反心理，“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你還當作是以前的小姑娘？犯一點錯誤都可以被原諒？”
“那你怎麼不想想，拿的是人家家族的寶物呢？”
“那是寶物?!”譚雅聽到就連疼愛自己的卡萊爾也翻臉，當場氣得都快找不著自己的理智，尖聲地說，“那明明是她用我的身體的報酬！而且這明明就是我的超能力！”
她扭頭看著從頭到尾都相當鎮靜，看似外人一樣的樓寧，一把無名的火從心底一路地燒起，尖刻地說，
“你有什麼種植能力啊?!之前那些頂級珍珠難道不是因為利用這個東西，所以才可以得到的嗎?!現在因為舍不得了，所以才要跟我討回去?!”
說著，就像是不解氣似地，在大家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直接一把衝上前，用力地拽住樓寧的肩膀，高聲地喝叱，
“就你這個隻會用輿論來壓我，成功都是靠著外物取巧的賤人！憑什麼還有人會喜歡?!如果沒有其他人給你抬高地位，你當你說話會有人聽嗎?!你的命令會有人遵從嗎?!”
前所未有的批評，甚至完全跟早期乖巧、隱隱帶著一點兒抗拒的譚雅完全不一樣。
卡萊爾搖搖欲墜，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清楚地認知到，女兒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而且，他估計也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譚雅。
“你會否定我，其實並不是因為想否定我。”樓寧知道，這些原本的宿主身上總會帶著一絲共性。他們會逃避一切，甚至是逃避真實的自己。
有些人還會藉由各種幻想，或是因為自己使用他們身體做任務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形象，認定為自己應該有的樣子。
可是這對他們本身一點幫助也沒有。
“你否定的隻是你自己。”譚雅的力氣並不大，因為受到軟禁，所以有時候還會故意不給她飯吃，希望她可以好好的自省。
因此樓寧簡單地伸手握住，就直接甩開了她，接著又在小姑娘扭曲的表情中，直切要害地說，
“因為你不願意麵對自己的無能、自卑、恐慌、還有無措，所以才會急著通過否定我，去假裝自己很高尚。”
但這一切的行為，終究經不起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