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村發展的越來越好,大家臉上的表情也就越來越放鬆。
好歹跟前幾年叫苦連,或是動不動就喝酒或釣魚,看上去遊手好閑的喪臉差很多。
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既然你們發展的好,那麼我們當然要朝你們靠攏啊!
你們要是不肯把好處分出來,都是鄰村的,我們總能攀點親戚關係,或是想辦法把女兒嫁過來吧?
一時之間,大夥兒心中的鹿蠢動,連田埂上腳步輕快的媒婆都多上不少──當然,大家已經知道林招弟一家的脾氣,親這個是萬萬不敢上他家了。
“芳草啊,快出來,看看這都是誰過來了!”這,林家的門口來了一夥人,各個衣衫襤褸,手腳滿是厚繭,臉色枯黃,眼底卻冒著精光。
他們拍著林家的門,嘴裏倒是相當熱絡,
“咱們來看你們啦!”
“娘!”陳芳草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顯然很驚喜,不過那表情隻有一瞬,很快地又冷靜下來,手上的水謹慎地抹過圍裙,默默把大門拉開一絲,自己擠出門,擋著門板,對帶頭的老婦人露出憨笑。
“芳草,你怎麼不開門讓我們進去啊?”另一邊,一個身體粗獷的婦人,頭上包著花巾,眼睛狹長,手上還跨著個草籃,臉上努力地帶出一抹親切的笑容,“我們走了半的路呢,口都渴了。”
陳芳草對於娘家饒脾性還是很清楚的。
這個二嫂雖然平常老實,但實際上花花腸子主意多,幾個妯娌到底可沒有個壓得過她,是母親四處打秋風的得意助手。
平常陳芳草可不介意讓他們進門,但今他們正在弄臘腸,招弟打算把這方法交給帶弟當之後的手藝絕活,哪裏能讓這些人給學了去?
“這對不住,家裏最近亂糟糟的,都在整理。”陳芳草拿過年林老太來鬧的事情當借口,滿臉堆著歉疚的效益對這幫娘家人,“我跟隔壁的王嫂子熟,讓她弄幾碗糖水蛋給大家吃點東西吧,啊?”
鄉下人這時候進門,一般多給粗茶,能壓上一碗糖水蛋,已經是很給麵子的待遇。
不過陳家人早把林家目前的情況給打聽好,哪裏願意放過這到手的好處?
“嗬,你是缺糖水蛋的人嗎?”陳奶奶聽到女兒這麼,登時瞪大眼睛,相當不滿地,“我可是你娘,之前你婆婆來亂的時候,我還幫你跟她鬧一場,現在你倒是翻臉不認人了?”
陳奶奶早年可是上樹村的女潑皮,話相當蠻橫,加上一窩男丁就這麼一個女娃,那可是從來沒有重男輕女、是重女輕男還差不多的。
她當年看上陳爺爺,就是自己帶著親哥哥們上門堵人,悶不吭聲擠掉所有競爭對象,半脅迫地跟陳爺爺成親的。
這也就造就了陳家陰盛陽衰,女人話永遠都比男人還要大聲的現象。
對於陳芳草,陳奶奶一直都覺得是個腦子簡單,大聲一點就能夠壓下對方氣勢的女兒,可根本沒想過有一會被對方給堵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