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秦宴打完電話回來。
棉花糖朋友是個樂派,剛剛他走的時候,還悶悶不樂的。可一個電話的功夫,她已經滿血複活,此時正追著球滿地跑。
這是他最的女兒。
奶貓還一隻,四條毛絨絨的腿也還不長,有些短短的。可它身姿敏捷,球從凳子下滾過,她便蹭地一下跳上椅子,然後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往地上一撲,精準地將那個球困在了自己的兩隻前爪和身體之間。
它伸出一隻爪子,轉著那個球,轉一下停一下,自娛自樂,玩的開心。期間尾巴跟著晃悠著。
聽到爸爸回來的腳步聲,它頭一歪,便朝爸爸的方向看了過去。
然後身體跟隨著慣性,奶貓便翻了個身,露出柔軟毛絨絨的肚皮,甜甜地朝爸爸喵嗚了一聲。
沈秦宴垂眉看著。
所有孩子中,他個人最喜歡這一隻,所以就先把這一隻帶過來了。
他對可愛的生物,向來沒什麼興趣。
可站在客觀的角度,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女兒確實是很可愛的。
無論是人形,還是貓形,他帶出門的時候,女兒都能吸引一大波注目,並伴隨著類似於:‘好可愛啊!’、‘好萌啊!’、‘好想養!’、‘看得我也想生女兒了!’的驚歎聲。
可葉輕。
葉輕。
他之前就無數次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沒有心。
這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可在她身上,沒有看出一點來自於傳中,來自於血脈深處,純然的母女深情。
沒有。
球被女兒踢了過來,骨碌碌滾到他的腳邊,碰到他的皮鞋,然後停了下來。
癱在地上的貓已經站了起來,身形處於準備姿勢,看看那個爸爸腳邊的球,又仰頭看看爸爸,是想要爸爸陪她一起玩球的意思。
沈秦宴彎腰,將球撿了起來,漫不經心的往前方一丟。
奶貓眼睛一亮,眼珠子跟著空中拋出去的球,身形敏捷地在空中拋起、落下、又彈起,然後準確撲倒了那個球。
沈棉:“喵!”
她是最棒的喵!最厲害的喵!
沈秦宴走到一旁拿起份文件,看了眼一地的逗貓棒、球等,道:“阿棉,把你玩具收拾一下。我們明早就走。”
沈棉:“喵?!”
明早就走,那媽媽怎麼辦!她還沒有打動媽媽喵!
沈秦宴聲線淡淡的:“爸爸有工作,必須得回去了。至於你媽媽那裏——”他頓了一下,笑容略有深意,“我會想辦法。”
沈棉:“喵嗚。”
好吧。
爸爸會想辦法,那就是有辦法啦。
在的棉花糖心裏,她的媽媽是底下最好最溫柔最善良的媽媽,哪怕媽媽今把她給打包送到了流浪貓救治站。
看,媽媽不認識它,也沒有拿著掃把趕它出去,而是收留了它一晚上,把它喂飽後,還特地送到救治站去的喵!
同理,在它心裏,爸爸也是最底下最好最厲害最好看的爸爸,爸爸會想辦法,那就一定會成功的喵!
她真是太幸福了喵!她有底下最好的爸爸媽媽喵!
沈棉棉花糖奶貓化成人形,從地上爬起來,將地上散落的逗貓棒、球等玩具,一樣樣收拾好,蹦蹦跳跳地放進自己的粉紅色HellKiy行李箱裏。
……
深夜,縣城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
從酒店的落地窗往下看,會發現燈光如同烏雲密布的黑夜,星星隻能看到零散幾顆。
沈秦宴處理完最後一件公事,起身去了女兒的房間。
沈棉已經睡著好幾個時了,她抱著個魚形娃娃,被子踢到了一邊,正香甜的墜入夢鄉中。
沈秦宴彎腰,將被子給女兒重新蓋上,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離開了酒店,去了葉輕家。
葉輕今晚沒有奶貓打擾,便毫無顧忌地熬起了夜,刷起了劇。
可終究沒熬過深深的睡意,一部電影看到三分之一,她就睡著了。
隻剩下平板裏電影還在放著,流利的英語縈繞整個臥室,猶如催眠曲。
沈秦宴站在床邊,低頭打量著葉輕,目光冷漠,像是手術室裏那盞燈。
她醒著的時候,絕大多數都是笑著的,眉眼彎彎,給人一種溫柔和氣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