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翰站起來的時候騷動開始在人群中彌漫。
凱爾特目光涼如寒冬飛雪,周翰扶著自己的腦袋一步步站起來,不知為何,他竟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周翰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胸腔道:”如果你刺穿的是我的心髒,那麼事情恐怕就回變得非常麻煩了,因為到了那個時候,你的生死恐怕就不是由我決定了,你會見識到你從未見識過的強大力量,隻要她願意,這裏所有的人都將會灰飛煙滅。“
凱爾特不理解周翰在什麼,他麵目猙獰地道,“不可能,那是黃金戰士才能夠擁有的特質。”
“哪種特質?你是自愈之力嗎。”周翰若無其事地道,他舉起手臂,乳白色的骨骼上,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很快,一條光潔的手臂就呈現在凱爾特眼前。
周翰雙拳緊握,彩色的壁壘護甲便又從他手臂皮膚表層浮現出來。
凱爾特似乎在麵對一個近乎“不死”的敵人,雖然這個敵人沒有任何鬥氣,但是他的力量,他的爆發足以媲美一名優秀的白銀戰士。
凱爾特瞳孔不斷地收縮著,他顯然到達了一種難以自控的邊緣,雨空中,他甩著濕漉漉的棕色卷發向四周環顧。
幾乎所有人都是在等待著他的勝利,伊恩·杜魯就坐在他身後幾百米遠的席位上。
凱爾特目光如驚鴻一般掠過他的父親,他不敢直視他,凱爾特的目光在顫抖,他的表情愈來愈恐怖。
“杜魯家族的榮耀始終排在第一,其次才是你卑微的愛情……”伊恩·杜魯的話語在他耳邊瘋狂回蕩,他挑起了這一切,他發現這是他不可逾越的阻礙,他不知道接下來他應該做什麼了。
事情為何會一步步變成這樣?他傾慕希爾達公主殿下是事實,希爾達厭惡他也是事實,但兩大家族的力量足以磨平這點隔閡,他從來不懷疑希爾達在家族聯姻的壓力之下會臣服於他胯下,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他生於權貴之家,在如此一個如魚得水的時代,因為無與倫比的財富和至高無上的財富,凱爾特半生都橫行無忌,而現在卻淋著大雨,在這肮髒的角鬥場同人決鬥,弄得狼狽不堪,這本不該出現在他的生命曆程中。
那個黑發男子的橫空出世讓他感到異常難受,除了詭異所思的力量,還有一種東西,是什麼呢?
凱爾特用他所剩無幾的理智拚命思索著,他閉上雙眼,揚起頭顱,讓寒雨衝刷著那張慘淡的臉龐,他雙拳握緊,牙關齧合得咯咯作響。
凱爾特想明白了此生唯一一個具有深度的問題,那種讓他不舒服的東西是周翰的思想,是他的意誌!周翰不是在同他作對,而是在同整個時代作對。
周翰憑借著秉性,在自然而然地抵抗這個資本玩家的時代,他是這個資本者時代的反叛者!
或許凱爾特沒有意識到帝國財富的來源在於軍隊的把控,在於生產工具的持有,在於教育地壟斷,魔法學院隻會招收貴族,大學院招收大貴族,學院招收貴族。戰士或許可以庶出,但魔法師絕對不可能從麻瓜中憑空誕生,那些千百年積累下來的經驗大部分都是靠師徒傳承,而平民連魔法書的上代表四元素的符號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