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深沉且極富磁性的聲音在耳畔呼喚。
也談不上睡意,隻是倦怠地懶得睜眼,就輕輕答應了一聲。
“恬,快醒醒。”這次直接上手了,但推在身上的力道能讓人誤以為襲擊。
在他的手進一步侵犯到臉龐之前,寧恬不甘地睜眼,不意外地看見了劉奕波。微弱的光自他身後射入,將他的臉龐刻畫成模糊的剪影。
自己居然睡在地板上,這黏黏的手感和濕冷的背部,顯然這地板還是濕的。寧恬有點惱火,卻也不知道向哪發泄:自己是怎麼睡在地板的記憶一片空白。
看周遭,似乎是在一個廊道裏,不過五米的寬窄,光源也隻有出口處微弱的光線。
寧恬愈加納悶自己睡這的緣由了。
寧恬還沒發問,劉奕波便道:“恬,我東西被偷了。”
語氣平淡倒像是與他無關。
寧恬卻是一個激靈,之前的無端慍怒全都拋之腦後:“什麼時候的事?”
“應該……在這之前不久吧。”。
“不是,你怎麼這麼淡定,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這該不會愚人節玩笑吧?”寧恬終於察覺到劉奕波目光躲閃,不敢和自己正視。
“額…因為我…也不知道丟了什麼東西。”劉奕波緊張時結巴的毛病出現了。
“你被偷了卻連被偷了什麼東西都不知道?”這任誰聽見都隻會認為是個愚人節玩笑。
“真沒騙你,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嗎?就像一很熟悉的朋友跟你打招呼你卻叫不出他的名字。“
寧恬不置可否。就如提筆忘字,腦子短路總是來得猝不及防,何況是一個本就不靈光的腦袋。
“可你又是怎麼發現東西被偷了的?”寧恬納悶。
“因為它很重要啊。,可一轉身就發現憑空消失了。”
“可勞駕,千萬別拿我比喻!你連它是什麼東西都忘了你也好意思重要?”寧恬嫌棄道。
“…“
“好在我們還能確定的是,那樣東西鐵定不值錢。”並非因為劉奕波身無分文,而是這廝就一鐵財奴,錢攥得比命都緊。
“我覺著也是,可究竟是什麼東西呢,怎麼我一點兒印象沒有。”劉奕波一臉茫然。
“紀念品?別人送的禮物?”寧恬揣測道。
“有可能,可為什麼我回想不起呢。”劉奕波疑惑道。
“或許就因為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才會遺忘啊,似乎隨便找個東西紀念曾經的失去就能心安理得一樣。”光線昏暗,不然劉奕波便能看見寧恬突然黯淡的眼神。
“但能不知不覺地從我身上偷走它,這賊一定是個老手!”劉奕波補充道。
一個經驗老道的盜賊行竊自然形跡隱秘,若不然就隻算是個搶匪了。
“那麼你也一定不知道是哪個人咯?”寧恬順勢問道。
“我知道。”劉奕波指著甬道出口,也是這唯一的光源,那還有道向上的樓梯。“他剛剛往那邊走了!”
“這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寧恬相當詫異,按這般本事的竊賊應當是謹慎微。
“因為除你外這裏就隻來過一個人,而我也還沒去過別的地方。”
這條通道長並不長,但想要無聲息地靠近然後無聲息地作案再無聲息地離開卻無異於方夜譚。那麼,除去他們兩個唯一來過這裏的人豈不就是他們所要找的賊?
“他走了有多久?”寧恬同樣很興奮。
“五分鍾之前吧。”話音剛落,劉奕波便從寧恬眼神中領略到一絲名為鄙夷的意味,“嘿嘿,還能不能你的白眼翻過來了?”
“我可能知道你被偷了什麼?”寧恬強忍住想上去晃晃劉奕波腦袋裏裝了幾桶水的衝動。。
“什麼東西?”劉奕波身體不由自主地靠前。
“心眼,你個缺心眼的家夥,都知道偷是誰了又剛走沒多久,你還能擱這淡定地和我坐這聊,不趕緊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