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的氣息中我能感受到你的傷勢在超神力恢複藥劑的幫助下已經恢複,那我就放心了。”
“我是該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但我現在更想殺你。”
“殺我?不是吧!”
“你剛才與那個男子說了什麼?”淨巫衣冷色問道。
“說了什麼?”君少邪微微沉思:“哦!想起來了,我說你是我媳婦,不會是因為這句話吧?”
君少邪依然口無遮攔。
再次從君少邪口中聽到那敏感的詞彙,淨巫衣差點失去冷靜,玉麵羞怒:“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你真要動手?”
“最後一次機會,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淨巫衣略顯紅韻的玉麵上,柳眉彎曲,說明她不是在開玩笑。
君少邪看不見淨巫衣的表情,但多少對這為奇女子有過一些了解的她,君少邪知道她不像在和自己開玩笑。
垂頭看了一下傷口處裂痕越來越明顯的心髒,君少邪知道這一半身體存在的時間不多了。
“好吧!”微歎一口氣,君少邪說道:“你已經恢複,我不能再阻止你去找夏政報仇,我記得,兩年前在尚都聽說你的傳聞之後,我在心裏就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能單獨看你歌舞一曲,後來和你相見,這種想法就更加堅定,現在,嗬嗬……我的心意不變,能為我單獨歌舞一曲嗎?”
“你不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嗎?”淨巫衣冷聲道。
“唉!世道變了,以前看人歌舞,花錢就可以了,現在,用命去換取你歌舞一曲都不得如願,你還真如傳說中的那樣,想讓你笑,比殺死夏政還要困難,那算了,既然你不給我唱歌、跳舞,那我是不會讓你殺我滴,我可是能逃的哦!”
“你認為逃得了嗎?”
“能,而且已經在開始了。”君少邪低頭看去,左胸傷口處,血色的星光如同螢火蟲般朝身體外飄飛,君少邪的胸膛也在這一刻開始消融。
他將不複存在,他將帶著身上的傷回到另一半的體內。
淨巫衣凝視著君少邪的背影,在她準備給君少邪一些厲害嚐嚐的時候,無意間,她發現君少邪身前飄飛的血色星光,同時,淨巫衣還能感受到君少邪的生命氣息在一瞬間完全消失,還背對著她的身影,此刻就如同一具屍體站立在她眼前。
“不對,你受傷了,是那個男人?”淨巫衣終於發現不對勁,同時,一旁的短劍也落入淨巫衣的眼中。
短劍上的血跡無疑讓淨巫衣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你不是逃走,你是……”
“別過來,我都說了不要過來你還上前?聽我一次不行嗎?怎麼說我也照顧你半個多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最後就聽我一次,讓我靜靜地離開好嗎?”君少邪感受到淨巫衣又朝他靠近的身影,急忙出聲阻止。
“為、為什麼?我值得你怎麼做嗎?”淨巫衣的語氣變了,冰冷的麵容被一絲淒苦取代。
類似的問題君少邪不止一次從淨巫衣的口中聽見,但這一刻,君少邪感受出不同的心聲。
“為了你的一支歌,一段舞,我隻想看看,被世人譽為歌舞雙絕的淨巫衣,她的舞究竟有多美,她的歌聲到底有多好聽,這一次,我顯然不可能再看到,但下一次,我希望這個心願能成真。”話音落,君少邪的身體、更多的地方化作血色星光彌散出去。
淨巫衣隻能愣愣地看著君少邪的身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在眼前。一股悲涼,一抹心痛在淨巫衣心中出現。這種感覺,就像是十五年前,她親眼看著父皇、母後以及族人被龍夏人屠殺、而她自己卻無能為力救助他們一樣。
當君少邪身體的最後一部分消失,漫天的血色星光在淨巫衣眼前形成璀璨的美景,靜立的美人兒,也在這時有了動靜。
寒窗銀月霜上霜,
引一縷清風;
秋思難忘雲中像,
鴻雁一行天上;
流雲隨風飄蕩,
不思量,心淒涼,起一抹紅袖,將你我深藏。
水中/央,佳人在何方?
遙看雲川冰水倒掛,是霓裳飄舞,光影伴花香;
紅塵滾滾,惜君到何時?
是一騎紅塵遠揚,淘淘江浪,珠花彌散血色星光;
……
如淨世魂曲,天籟之音,在清風中,相隨清水、同伴山崗,隨風在天地間飄蕩。
可惜君少邪聽不到了,淨巫衣,會在他消散之際,打破她的誓言,獨自清歌為他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