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聽小姨的。”
良久，程亦玄就說了這麼一句話。月疏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她心裏卻多了幾分失落。終於把這麼棘手的問題解決了，原本她是應該高興的，誰知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亦玄。”
程亦玄麵無表情地在電腦前坐了兩個小時，一句話也沒有說。月疏影看在眼裏，也頗不是滋味，她在想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太傷他的心了。
“有什麼事嗎？小姨。”程亦玄的語氣平靜得怕人，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吃點東西吧。”
不知道為什麼，月疏影感到程亦玄變了，變得那麼的陌生，她一點都不熟悉。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為什麼還會感覺到心痛呢。
別墅裏並沒有太多的食物。所以程亦玄決定到外麵去吃。
“你怎麼不動筷子呢？光是我一個人哪裏吃得完。”
月疏影望著桌上滿滿的各式菜肴，卻是沒有一點胃口。因為程亦玄的變化令她感到很不習慣，現在程亦玄的臉上已經再也看不到半點笑意。
“我不餓，小姨你先吃吧。”
“你這樣悶悶不樂，我哪有心思吃得下去。”
“那還不簡單。那我笑一個，小姨你快吃吧。涼了味道就沒那麼好了。”
程亦玄努力擠出了一個自以為很滿意的笑容。
“你這笑得簡直比哭還難看。亦玄，是不是我剛才的話傷到你了？如果是，我向你道歉。”
“沒有，小姨你說得很對。一直以來是我太自私了，我一直幻想著自己是一個救世主的角色，幻想著自己可以改變一切。然而事實證明了，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很多事實我都無法改變，無力改變。”
程亦玄講起了和葉希雅諸女的種種過往，這其中有很多的事情，月疏影也是現在才知道。
“小姨，你說我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這天下那麼大，我又算得了什麼。我又有改變得了什麼。想想希雅她們為了我，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不惜一切地為我付出。可是我又能給予她們什麼呢？就連一個最基本的名份我都給不了她們，居然還妄談什麼給她們幸福。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
程亦玄一邊流著眼淚，一邊不停地往嘴裏灌酒，眼看著幾瓶白酒已經下肚。
“亦玄，你別說了，”月疏影搶過他的杯子，“別再喝了！”
“一直以來，我以為我把她們留在身邊，就是對她們負責，就可以給她們幸福。原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她們的父母，她們的家人因此而承擔了多少的心理壓力。多謝小姨你及時提醒了我，來，我敬你一杯！”
月疏影看著眼前醉醺醺的程亦玄，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原本隻是想打消他那不切實際的念頭，哪曾想卻無意中碰到了他的痛處。月疏影最擔心的是程亦玄從此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那她可就真的無法向葉希雅她們交待了。
“我們回去吧。真的不能再喝了！”
最後還是月疏影拖著嘴裏嚷嚷個不停的程亦玄回到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