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按照身份高低落座,一旁是成王慶王等祁瀾國的人,另一旁是匈奴和穆雪國的使臣,因著穆離是穆雪國的皇帝,是以他的位置要靠前麵一些。
從穆離踏進宮殿的那一刻雲玥就認出他了,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許多滄桑,尤其是那一大把絡腮胡子,若不是雲玥之前與他相處的時間不短,隻怕也認不出眼前之人,更讓她詫異的是穆希,這個昔日明媚驕傲的公主,似乎被生活磨礪得沒了棱角,看似溫和平靜,實則犀利防備心強,看上去完全不好相與。
更讓雲玥感慨的是他們竟然沒能認出她來,不過這樣更好,在這種地方相認隻怕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
慕容炎目光淩厲地落在眾人身上,掃過慶王的時候還特地停留了一會兒,這才緩緩道:“剛剛柳家主夫妻兩已經給三王子看過了,你們猜猜,診治的結果是什麼?”
婁煩寶方屏住呼吸,緊張地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渾邪蒙的聲音也沒看到渾邪蒙的人,這才放鬆了一些,色厲內荏地道:“不管診治的結果是什麼,陛下都要給我匈奴一個交待!”
沮渠雋嘲諷地笑了一下,將婁煩寶方的話翻譯出來。
慕容炎淡淡地看了婁煩寶方一眼,不怒自威,生生讓婁煩寶方滅了氣焰,沉聲道:“朕想問問你們,你們好好想想,宮宴那日坐在三王子左邊的都有哪些人?”
此話一出,沮渠雋眼中閃過一抹狐疑,在眾人交頭接耳的時候突兀地道:“陛下,旁的不,當時我們這一行人的座位臣還是有印象的,以三王子為首,臣坐在三皇子的右邊,在臣的旁邊是赫連飆,三王子的左邊緊挨著是婁煩寶方,再過去就是金葉,再過去是......”
他們這一行人主事的有六個,他是為了渾邪蒙來的,婁煩寶方他們三個是一夥兒,匈奴王的人,或許還是別的王子的人,赫連飆是中立派,一般不參與他們的內鬥,因著赫連家是匈奴的大貴族,他們也得罪不起,隻能當赫連飆不存在。
慕容炎點點頭,滿意地道:“沮渠大人的話大家都聽清楚了嗎?”
眾人不明所以,卻還是點點頭。
“很好!”慕容炎突然站起來,拍了拍手,裏麵的太醫端著一個白瓷碟子出來。
眾人看得更加迷惑了。
慕容炎慍怒地道:“這是剛剛從三王子左手臂裏麵取出來的毒針!已經確定就是這根針導致三王子中毒昏迷不醒,現在這根毒針取出來了,想必三王子很快就會清醒,這根毒針不斷,想來三王子應該會有印象是誰給他紮了這麼一根針!”
慕容炎眼神如淬了毒的刀子一般射向婁煩寶方,大聲問道:“婁煩大人,你是不是啊?”
婁煩寶方被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是我!”
雖然他一直反駁,可那緊張的樣子分明就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