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4年,青爾省,裏德市。
已經是淩晨1點,街道上的靜謐渲染著夜空,路邊的瑩燈依舊通明。沒有嘈雜的話聲,沒有喧鬧的汽車聲,隻有柔和的風聲。
空蕩蕩的街道上,有那麼一個人影,輕輕踩著清柔的光線,腳步不是太急也不要鞋底發出聲響,似乎不太忍心破壞這份寧靜。
那身影站在清柔的光源下,那件單薄的黑風衣勉強抵禦著夜晚的涼氣。簡短的黑發十分幹練,那麥色的皮膚讓他看起來十分健康。
那個身影裏裏外外翻找著錢包,錢包裏隻有一張沒有額度的餐館會員卡,嘴裏吐出一口長歎,聲嘟囔著:“腹中無一物,兜裏坦蕩蕩。”
“叮”
手機的提示音讓那身影停下了手裏的一切,迫切的尋找著衣兜。那身影看著手機投射出來的信息,臉上的期待變成了失望,又是一聲長歎:“這是第幾次被拒了,怎麼找個工作這麼難。”
張兵很後悔,當初在學校有很多關於就業方向的課程,自己一次也沒有去過。卻整泡在象棋社,就是為了多和自己暗戀的女神接觸。現在,象棋水平就是個半調子,女神沒追到,工作也找不到,生活還拮據。
回家吧,看劉欣的新專輯去。那可是昨排了8個時的隊買的,還沒來得及看呢。
雖然街道上並沒有車輛,但那身影還是遵守著秩序,乖乖站在路邊,等待著通行許可。
“您好,張兵先生,請等待0秒。”路邊的智能警衛發出帶有磁性的電子音,語調自然。
如今,每個人的身份信息和身體特征,都在網係統。全國的電子設備都能通過網請求數據,比對大數據,從而確認使用者的身份。
“您可以通,過,過,了。”路邊的智能警衛就像是老舊電視一般,發出沙沙的聲響。
這是怎麼了,故障了?前些日子新聞不是,已經更新了智能係統,降低了故障發生率。這怎麼還能讓我遇到。真是倒黴,算了,走吧。明向警廳聲明一下就行了。
怎麼動不了了,是穢侵!張兵心裏一驚,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再移動半分。這是穢侵的前兆,不知道哪裏又發生穢侵了。
這幾年常聽新聞裏報道某某區發生穢侵,特別組已清除穢侵什麼的。都隻是一句簡短概括,並沒有轉播過實況。照常理,這麼大的事兒,各媒體都應該搶著發表,事實卻恰好相反,整件事透著詭異。
“嗒,嗒,嗒。”
細微的聲響打斷了張兵的沉思。張兵拚命的移動著眼睛,想看看那聲響的來源。
“嗒,嗒,嗒。”
好像是象棋的棋子,但上麵並沒有字。是個棋胚?那塊圓形的木頭塊子呈鼓狀,上麵的紋理甚是雜亂,卻又好像故意為之,很像是銘文符文之類的。
那個木塊繼續彈跳滾動著,直到碰觸到張兵的腳邊,便停下了。張兵順手撿起了那枚木塊,隻有掌心大,還真是個棋胚。張兵看著手裏的木塊,突然意識到他能動了,穢侵結束了?
隨之而來的坍塌聲,不滿的打斷張兵的猜測。不,還沒結束。一座大廈的頂端,聳著一個巨大的黑影。月光不識氣氛的為那黑影披上了神秘的氣息。巨影在月下發出瘮人的叫聲,從張兵這個角度望過去,那巨影仿佛在撕咬著月亮。
它過來了,似乎在逃?跑的是那麼的淩亂,那麼慌張。此時,慌張的還有一個,沒錯,就是張兵。他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當下也不知往哪裏躲,眼睜睜看著那黑影墜落身前。
看清了,看的真切,那是一頭獸,一頭巨獸。怪異的犄角在告訴張兵,它不是這個星球的生物。血紅的四眼在警告著,它並不會手下留情。鋒利的獠牙在勸著,乖乖躺下別做無謂的抵抗。深沉的低吟在恐嚇著,別想動什麼歪腦筋。
張兵心的慢慢後退,越退,那身影看的越全麵。終於,能看到全身了。巨獸身邊的大樓成了張兵的標尺,那獸有兩層樓的高度。四肢健碩,趾爪尖利,麵部如虎嘴如狼。
衝過來了,完了。來不急了。張兵不忍看那張讓人窒息的臉,閉上了眼。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嗬”
隨之而來的一聲嬌嗬讓張兵緩了緩神,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