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落黎音難得的正色道,“人一旦得到了自己曾經想要為之付出一切的東西以後,難免的會生出幾分叫旁人看了覺得啼笑皆非的妄念。”

一如魔君,一如帝。

“難不成你沒看出來,這位魔君雖然看起來病的程度沒有那麼深,可與那個人相比,其實都是執念過深嗎?”

落黎音淺笑,眉眼柔和,嗓音卻好似沉甸甸的。

“心底的執念那樣深,他自然是能成為一代人物,自然能很輕易的創下自己的那份基業,可再往後的事兒,又有誰能得準呢。”

阿酒不知道自己的形容對不對,可她現在看著自己阿音,總覺得那個人其實是在難過的。

他那樣感同身受,難不成,心底也曾有過那樣深的執念?

他也曾,一念之間想要徹底的放縱自己嗎?

阿酒在落黎音麵前坦誠慣了,此刻自然也沒有要瞞著落黎音的意思,那姑娘輕輕地問道:“阿音,我記得你曾跟我過,這個世上,人的悲喜,是不會相通的,你曾過不會有真的感同身受。可你方才,為什麼又會有那樣大的感觸?難不成,你也曾有過那樣的執念,有過那樣的時候嗎?”

阿酒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執著的看著落黎音,似乎那人若是不回答她一聲,她便能一直這樣的站下去。哪怕阿酒分明已經覺察到了落黎音不是很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也一樣。

落黎音身子略微僵硬了一瞬,他看著阿酒的眼神其實還有一點點的複雜,“你這姑娘,問這麼多做什麼?”

阿酒一臉認真:“我自然是很想知道,阿音的過去。”

就算我不可能真的就在過去遇見你,我也還是很想知道,那個時候的你,都在想些什麼。

“我那也不算是感同身受,”落黎音神色溫柔的看著阿酒,不得不,那姑娘方才的那句話直直的在落黎音的心上不輕不重的掐了一把,叫這個人連一句拒絕的話都要不出來了。

阿酒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明白落黎音想要什麼。

落黎音卻淺淺的笑了笑,“你還太了一點。若是你同我一般,一個人活了這麼多年,日日見到的,最多的便是這些’妄念‘,大約,你也早就明白了什麼叫做共情。”

姑娘抿了抿唇,很是認真的思考了起來,共情?

她家阿音嘴裏總是有一點阿酒聽不太懂的詞。

可這也沒什麼不好的,這姑娘很多時候都奇怪的很,就像是現在,她不知道自家阿音要什麼,卻莫名的覺得自己不能錯過。

她要好好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聽著,既然她家阿音她還太了一點,那她便先把這些東西都好好的,一字一句的背下來,早晚有一,她還是能長大的吧?

姑娘做著不切實際的夢,笑眯眯的聽著落黎音講。

她家阿音一個人已經這樣辛苦了她怎麼舍得自己陪在他身邊,卻根本不懂那個人在想什麼呢。

阿酒斂眸,神色溫柔,如果……那個人從前沒有人陪的話……那,日後他已經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