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抬眸,笑意中透著幾分狡黠。
落黎音頗為遺憾沒能在跟自家姑娘膩歪一會兒,可這還是他家阿酒搗的亂,他想找個由頭發作都不行。
“你這東西,”落黎音也不避諱沅枳上神還在場,伸手戳了戳阿酒雪白的額頭,姿態盡是親昵,“怎淨是出這些壞主意來折騰我了?”
姑娘一臉無辜,仿佛根本聽不懂落黎音在什麼,一雙狐狸眸水汪汪的,硬是被她瞪出了幾分委屈和嬌憨。
落黎音:……
哪怕知道阿酒是裝出來的,落黎音還是拿她沒法子。
或許,連他自己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當真把一個姑娘放在心底的時候,竟會是這般縱容她。
好像……叫他去做什麼都可以。
這種感覺有點新奇,可卻不叫人討厭。
反而叫人覺得歡喜極了。
喜歡一個人有什麼不好的呢,隻要一想起那人來,再難的事仿佛都能輕易越過去。
沅枳上神眸底帶了幾分溫柔,那是她……很喜歡的姑娘,和那個對她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
她好像從來沒有對他們過,她想他們能幸福。
好像,現在也還不晚。
隻是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很不可思議。她原以為,那個人是要孤獨一生的。
可卻未曾想到過,當日清冷疏離的少年,終有一日,還是遇上了那個姑娘。能看到那個她在年少時便遇見的人活的歡喜,好像連她自己都鬆了一口氣。
沅枳上神覺得自己還蠻幸運的,雖……托生在一株香草身上,可她何其有幸,能被老先生帶到第九闕。
能遇上那個,她一想起來,便覺得歡喜的人,能遇上那個清冽卻護短的朋友,還能遇到那個仿佛能讓她放下所有從前的遺憾的姑娘。
姑娘忽然回了下頭,眉眼彎彎的看向沅枳上神,那雙亮晶晶的狐狸眸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她心底。
落黎音分明沒有回頭,卻仿佛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手指微曲的敲在了阿酒頭上。
阿酒癟了癟嘴,皺了皺鼻尖,淚汪汪的捂著自己被落黎音敲紅了一塊兒的額頭裝可憐。
落黎音:……
君上簡直要被阿酒給氣笑了。
且不這姑娘本就是九尾狐族,自身的防禦本就強的不得了——單看那姑娘幼時便能把第九闕給拆的七零八落便能瞧出來。
而且……落黎音根本就沒有用力氣!他怎麼可能對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疼著寵著的姑娘真的下狠手?分明是那姑娘,故意在裝可憐。
“你怎這般會訛人?嗯?”落黎音挑眉,嗓音略低了幾分,清冽的聲線竟也顯出了幾分危險來。
姑娘自然一點都不怕,她甚至還眼淚汪汪的指著自己的額頭給落黎音看,企圖叫那倒黴君上意識到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落黎音:……
他怎麼這麼想把那慣會折騰人的東西收拾一頓呢?
落黎音活了這麼多年,見識也不算少了,可像阿酒這樣難纏的姑娘,他可真是頭一回遇上。
大約……旁人也不敢在他麵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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