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出事了她們怕是都不能再住在這裏了,這母牛的主人可是裏正啊。
不過這也是阮小滿考慮的,她們得繼續住在這裏,所以她才願意冒這個險的。
隻要不是人就行,人命她賠不起,但這回出了事大不了她這輩子做牛做馬的賠。
阮小滿也是滿腹心事,竟沒有理會阮三娘子。
阮三娘子歎了一聲,把阮小紀放下,“小霞,你看著他們,我去看看。”
“喔。”阮小霞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但她想的卻是阮小滿說不定還真會。
阮三娘子快步追上阮大寶和阮小滿,可眼看著都快到裏正家了。
“小滿。”阮三娘子一把拉住了阮小滿,“你這孩子,怎麼能胡來?”
“喲,還真來了,讓大伯娘也看看你的真本事。”阮大娘子有點酸不溜秋地說。
阮小滿一狠心抽出了自己的手,她甚至不敢去看阮三娘子的眼睛。
她誰的眼睛都不去看,身外的所有人和物好像都模糊了,隻看得到阮大寶,“我們走吧。”
因為隻有他相信她,因為隻有他不會讓她那顆搖擺不定的心臨陣脫逃。
阮三娘子望著阮小滿決然的背影心都碎了,她的手剛剛明明還在哆嗦。
“嘖嘖嘖,翅膀硬了,連我都不理會了。”阮大娘子最恨阮小滿無視她的樣子。
阮三娘子這一回也沒有理會阮大娘子,趕緊追了過去。
但阮小滿已經進了裏正家了,可她卻是停了下來。
她一個寡婦是不能進裏正家的,其他人家裏麵她都沒有進過。
不說她打著守孝的名義分了家,而且有些人就是避諱這個,她不想自討沒趣。
“你來了。”裏正看到阮小滿真的來了,還是有點不大相信她能幫得上什麼忙。
阮小滿恭恭敬敬地向裏正鞠了個躬,眼睛卻是望著母牛。
裏正都有點不大習慣了,不是過年過節的還沒有哪個小孩子這樣子向他行禮。
“生了生了……”有人喊了一聲,但見牛好像又不安了起來,連忙閉上了嘴巴。
裏正一聽,連忙上前,但隻是看到一點點牛腳而已。
母牛好像又不動了,裏正怕小牛犢憋裏麵太久會出事,連忙上前去,想把小牛犢拉出來。
但好像哪裏卡住了,他拉不動,一拉母牛就毛燥不安。
“幹淨的毛巾熱水有嗎?”阮小滿卻是扭頭問裏正娘子。
“有,有,有,我去拿來。”裏正娘子一頭霧水的。
這是牛不是人,母牛產子也要毛巾熱水嗎?
怎麼感覺這阮小滿太不靠譜了,但她吃過虧,不敢問也不敢說。
毛巾熱水拿來了,母牛還沒生下來,隻是一隻牛腳被拉出來了一點點。
阮小滿卻是擼高袖子,用毛巾熱水給自己洗手,直到把手都搓紅了才停了下來,然後對裏正說,“我來。”
阮三娘子看到阮小滿這樣,都急眼了,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點。
裏正聽了,遲疑著。
阮小滿卻是徑直走到母牛後麵,安撫了它一下,然後接過牛腳。
裏正竟也理所當然的讓給她來處理這事了,他心裏麵沒底。
阮小滿卻不是直接幫母牛接生,而是把牛腳重新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