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還小,打了也長不了記性。”何碧蓮忍不住說道。
阮小滿這孩子和她長子年齡相仿,叫她忍不住想要護著。
一想到那個在大宅裏孤苦無依的孩子,她怎麼敢輕易死去。
隻是有人一心想要她的命,所以她才不得不遠走他鄉。
肚子裏這個也是她的命根子,哪怕被潑了汙水,可她還是不忍心放棄肚子裏的孩子。
雖然覺得有些荒謬,她甚至想過肚子裏這個未出生的孩子或許能夠幫扶一下那個孤苦無依的孩子。
隻恨她這個當娘親的無能為力,何碧蓮臉上神色越發苦澀。
而阮三娘子聽到何碧蓮這樣子說,訕訕地縮回了手,“我去找點吃的。”
“我這還有些幹糧,你們先拿來墊墊肚子。”何碧蓮從竹床角落裏拿出一個包裹。
包裹裏麵還有三張餅和兩個饅頭,隻剩這麼些了。
她當掉了自己的衣裳和一對耳墜子換來的幹糧都吃得差不多了。
自己這身子骨也做不了什麼,如果今天遇上的不是阮三娘子她們,她都不知道往後的日子該怎麼辦。
阮小滿和阮小霞看著油紙裏包著的蔥油餅和大白饅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可是她們都不敢向前,隻是抬起頭望著阮三娘子。
“這怎麼能行,你自己留著吃吧,我出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點野草什麼的。”阮三娘子不敢也不忍受她這份恩惠。
阮三娘子話雖是這樣子說,可是娘仨肚子都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何碧蓮也沒有笑話她們,五十步笑百步,沒意思。
“吃吧,天都快黑了,你們還得收拾個睡覺的地方,再說了,以後我要仰仗你的地方多著呢。”何碧蓮想要下床。
然而她有了身孕之後反應大的很,也沒好好歇著,氣色本就不好,這乍然間的大動作還是叫她有點眩暈。
“你別動,我領了你的好意就是了。”阮三娘子厚著臉皮說道。
她可以不吃,可是兩個孩子不能不吃,阮三娘子隻拿了兩張餅,任憑何碧蓮怎麼說她都不再多拿一張餅。
娘仨一起吃掉了兩張蔥油餅,不過大部分的蔥油餅都進了阮小霞和阮小滿的肚子裏。
肚子裏有點東西墊著才感覺又活過來了,不過阮三娘子和阮小霞也沒歇著。
兩人開始打掃一下屋子,而阮小滿則是留下來陪著何碧蓮。
這屋子不是很大,就兩間房間和一個客廳,東西都被拿走得差不多了。
那些桌子和椅子都不見了,農具那些就更加不用說了。
客廳裏就隻剩下一件破破爛爛的蓑衣和一頂破破爛爛的草帽。
還好另外一個房間裏還有一張竹床,有些破敗不堪,這房子的第一任主人可是個做竹編家具的好手。
原本那戶人家家裏還過得去,隻是沒想到家裏的獨苗還沒娶妻生子就去世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老夫婦沒多久也跟著去世了。
那寡婦住進來沒多久也離奇去世了,那時候村民還說是之前那戶人家的兒子想找個伴,所以才帶著了那對母女。
阮三娘子想到這裏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些事還不敢和阮小霞她們說。
廚房裏的灶台還能用,就是鍋碗瓢盆沒了,柴火也沒了,隻剩兩隻破掉的藥罐子和發了黴的竹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