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韋果果趕緊從兜裏掏出手機,咬著牙伸出手,不敢說話,可眼神卻異常堅定。
蕭讓接過手機,按照記憶撥通了雲嵐的號碼。
“喂,誰啊?”電話響到一半時,傳來了雲嵐昏睡迷糊的聲音。
“小雲子,是我。”蕭讓淡淡道。
電話那頭靜了靜,雲嵐從床上一個跟頭坐起來,驚呼道:“老大!?你回來了?”
“我在福建,你聽我說,天亮你就去找希古,讓他給神鷹安保的兄弟家裏都打五百萬過去。”蕭讓緩緩道。
“啊?哦哦,我知道,我馬上去!”雲嵐有些不知所措,可他能猜出個七七八八,頓了頓問道:“老大,那你啥時候回來?”
“就這兩天,你先別告訴別人。”
掛掉電話,蕭讓眉頭皺得更緊了,把手機還給韋果果,然後點燃根香煙。此時錢雖然代表不了什麼,可他也隻能這樣做。
第二天早上,蕭讓親自送韋果果到了機場,兩人畢竟有過關係,此次離別今後可能就不會再見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韋果果到現在都不知道救了自己的男人叫什麼。
“蕭讓。”蕭讓笑了笑道。
韋果果點點頭,嘴裏嘀咕著這兩個字,牢牢記在心裏。兩人走在候機廳裏,人來人往中誰都知道即將來臨的是分別。
“行了,走吧,好好過日子。”來到登機口,蕭讓停住腳步,他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韋果果愣了愣神,緩緩點頭走向登機口。蕭讓憋憋嘴跟著轉身離開,卻被韋果果叫住。
“你以後來四川,一定要找我!”韋果果揮舞著手臂,強忍著淚水不掉下來。她此刻的心情很複雜,兩年多的痛苦生活終於結束,她很慶幸,也很感激給她重新生活機會的蕭讓。
蕭讓轉過身看著韋果果,伸出手指了指笑道:“沒問題,到時候你領我上春熙路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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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天夜裏,蕭讓同樣與陳雄奇道別坐上了返航飛機,蘇定方總算恢複了一點,不過整個人還是很沉寂。為了以防萬一,蕭讓讓金戈時刻關注著蘇定方動態,這家夥不能再出什麼事兒了。
十二點多,金陵祿口機場,葉子軒開著軍用吉普接上蕭讓一行人。
“去軍區醫院。”
副駕駛上,蕭讓看著窗外熟悉的夜景,真的是物是人非。葉子軒看了眼蕭讓,想問卻又不想問。看蕭讓模樣就應該沒好事兒,前幾天他也同樣關注了日本方麵的新聞,畫麵上有不少躺在地上的人他都非常眼熟。
軍區醫院,周丫丫父親被緊急通知了過來,周大夫在骨科方麵是國內當之無愧的專家,有他主刀,蕭讓放心。
“周叔,麻煩你了。”蕭讓拉著周大夫胳膊緩緩道。
被抓得生疼的周大夫看向蕭讓,拍了拍他手,點頭道:“你放心,周叔的醫術還過得去。”
手術時,金戈也被叫去處理右臉的燒傷,有些輕微的感染。剩下蕭讓和葉子軒兩人坐在走廊上,蕭讓上下掏了掏,沒摸到香煙。一旁的葉子軒歎了口氣,從兜裏掏出包南京,遞給蕭讓。
兩個大老爺們兒坐在空曠的走廊裏抽著煙,背影越感落寞。
蕭讓看著香煙一點點燃盡,心情落入穀底,從表麵來看,他這次是受傷最輕的一回,除了中毒意外根本沒什麼皮外傷。以前躺在醫院幾個月才能下地,如今回來就能走能跳。不過蕭讓並不希望結局是這樣,他情願躺下的是他,也不願那麼多兄弟死於他鄉。傷得再重,隻要沒死,就能再笑著站起來,可如今,蕭讓不用躺著,但卻是站著哭。
走廊盡頭,護士值班室門緩緩打開,被異響吵醒的陳殊曼探出腦袋看了看外麵的走廊,被那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給震驚住。
在外孤身一人為死去的父親償還賭債卻從未哭泣過的陳殊曼,不知為何此刻淚水瞬間滑落,拚命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緩緩蹲靠在牆上。看見蕭大哥這樣,她心痛,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