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這一晚的大雨很無情,也不知是為誰在哭泣,一入深夜便開始,一刻不停歇的衝刷著地麵,和那晚在三亞情景很相似,倒下的依然是蕭讓。
蕭讓撐坐在街邊上,此刻他身子很虛,明知道下麵情況很不樂觀,依然隻能在這兒等著。
“蕭哥,要不我先帶你去安全地方吧?”背蕭讓那位神鷹成員看了看空曠的街道,心中很不安,對方如果追出來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蕭讓看了那人一眼,搖搖頭,虛弱道:“下麵這麼多人,我能一個人先走?再說,在這裏沒有安全的地方,還不如在這兒等著,早死早超生。”蕭讓淒涼笑著,真到了這種緊要關頭,生死似乎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周邊的幾個神鷹成員頓了頓,想想也是,這幫人如此喪心病狂,下麵倘若抵不住,就算躲警察局估計也難逃一死。
他們一幫人,如今全部賭注都壓在了下麵十個人身上,贏則生,輸則死!
“下麵情況怎麼樣?”蕭讓靠在牆邊,大雨飛濺在臉上,疲憊的身心得到一絲清醒。
“蕭哥,我們出來的時候陳雄奇帶著其他人追出去了,不清楚狀況。後來那個帶頭的日本人找了回來,周侶,周侶掩護我們死了,蕭熊又擋了一會兒,剛剛下麵傳來爆炸,不,不知........”神鷹成員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他發現靠在牆邊的蕭讓臉色愈發的凝重。
在聽見周侶被打死時,蕭讓整個人瞬間蒙掉,戰爭有犧牲很正常,可真當自己遇見時,卻又不像說的那般容易釋懷。那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性命啊!多少年來風雨走過來的兄弟,說沒就沒了?
蕭讓怔怔看著被淋濕的東京街道,拳頭緩緩拽緊掙紮起身,可還未恢複的身子顯得力不從心,爬起來又坐下去,反複幾次看得邊上得幾人都不忍心。
“蕭哥,你要挺住啊!”
最後一次爬起來再滑下去,蕭讓沒了力氣,虛弱的靠在牆邊,看著聽著眼前的大雨,喃喃道:“挺住,挺住?”
從到日本以來,先後倒下了三人,如今金戈音信全無,蘇定方生死未卜,周侶直接被打死,這都是他過命的兄弟啊!他媽的,他情願死的是他!為了他的仇恨,這幫兄弟死的死傷的傷,到最後他還苟延殘喘的活著,有個屁用!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時間就像天上這不知啥時候能落完的大雨一樣,似乎無窮無盡,蕭讓幾人在街邊等著,那種感覺就像賭場裏壓大壓小一般,贏了活命,輸了就死,一場誰都輸不起的豪賭。
“蘇定方還活著沒?”蕭讓最後緩緩開口,這麼久他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他不想再聽見什麼噩耗。
幫蕭讓施針的神鷹成員連忙道:“我剛才幫他看了,隱約還有些脈搏,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蕭讓精神微微一震:“沒死?”
“沒!”
蕭讓緩緩向蘇定方挪了挪,食指搭在蘇定方手腕上,略微感知一番,臉色稍微緩和。想了想後對眼前的人說道:“不能再這樣下去,把我的針拿出來,其他的去找點兒水來。”
學過中醫的男子立馬從兜裏掏出蕭讓的銀針,扒開蘇定方衣服開始施針。要麼說蕭家的金針度穴很神奇呢,才下了五針,蘇定方眉頭便有輕微蠕動。等把針都插完後,蕭讓又探了探脈搏,輕輕皺眉,這樣還不行。
“你扶我坐直。”
蕭讓換了個姿勢正對著蘇定方後背,虛弱無力,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蕭讓咬了咬牙,感應了下體內的狀況,娘的,現在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緩緩抬起手,捏住蘇定方命門穴上的銀針,用盡全力調動體內的一絲氣息,也就一秒,蕭讓像是被抽空的幹屍一樣飄散倒地。
“蕭哥!”
幾人連忙把蕭讓扶起來,不過蕭讓已經昏死過去。兩個把肯德基砸了找來水的神鷹成員給蘇定方把水喂下去,雖然脈搏強了些,可依舊沒有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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