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
一座海拔數百米、林木蔥鬱的山頭上,坐落著一所陳設破舊的道觀。
夕陽西下,在昏黃的陽光照射中,給人一種遲暮老矣的視覺。
道觀內有一間屋子,簡簡單單的一張木床上,躺著一位麵容蒼老、奄奄一息的老道士。
他渾濁的眼神閃著淚光,神情略顯激動地看著站在床邊的一位年輕人。
老道張開嘴,一字一頓,很是艱難地吐出了兩個字:“師……父……”
目光複雜地看著躺在床上難以動彈的老道,劉浩宇內心幽幽一歎,緩緩道:“歲月無情,不知不覺又過去了這麼多年。秋,沒想到就連你……也要走了!”
聽到這話,於陽秋眼角止不住地滑落了一行清淚。
他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什麼。
在大限來臨之前,能見到師父的最後一麵,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這麼多年過去,師父還是一點都沒變,依舊是一副青少年的模樣,歲月不曾在他老人家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想起時候,師父自己不會老,他還有些不信。
如今相隔了八十幾年再次見麵,他信了!
“秋,你可有什麼心願未了?”望著眼前這位記名弟子,劉浩宇開口問道。
他這一輩子,活了數十億年,收的弟子卻並不多。
曾經的親傳弟子,死的死,飛升的飛升,都有了自己的歸宿。
而自己這個做師父的,死又死不了,飛升也遙遙無期。
修為還一直停留在金丹期,丹田內都已經有六千六百六十六個金丹了,卻始終無法破丹成嬰。
不知從幾時起,他不再收親傳弟子,遇到有緣順眼的,最多也僅僅隻是收為記名弟子,教導三年。無論他們收獲如何,時間一到師徒分離,任由他們自己生活、發展。
眼前這個秋,就是劉浩宇當世為數不多的記名弟子之一。
如今,卻也要棄世了!
“師……”
見秋現在話著實困難,劉浩宇屈指一彈,將一縷純正的真元送入他的體內。
其臉色頓時紅潤了起來。
“師父!”於陽秋輕輕搖頭,話一下子利索了許多,他帶著追憶仰望著師父,眼神複雜地道:“弟子並無他願,隻希望師父法體安康,與世長存!”
“師父,您……自己保重!”
完這最後一句話,於陽秋仿佛失去了最後的支撐,眼神逐漸失去了光彩,氣息也急速減退。
不過片刻的功夫,躺在床上的老道便徹底沒了生息。
“唉,一路走好!”
劉浩宇搖了搖頭,回想起曾經和秋相處過的三年歡快時光,內心也有些傷感。
當年的他,還是個僅十歲大的孩子啊……
走出房間,劉浩宇在麵積不大的道觀裏逛了逛。
隨便整理了一下秋的舊物,準備隨他一起安葬。
就在這個時候,道觀虛掩的大門被人給推開了,一下子湧進來了好幾個人。
一個個衣著不凡,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亭亭玉立的豔麗少女。
在他們身後,跟著幾位統一服飾的黑衣壯男,很明顯身份都是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