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海角。

這是一個暗無日的地方,這是一個寸草不生的地方,這是一個除了一望無際的大海外什麼都不存有的地方。傳這裏是魔界通入人界的入口,卻也在時光消磨中無影無跡,仿佛如初,一切不曾發生過一般。

遠方,海邊。

一位少年,身穿黑色鬥篷,背負白色長劍,帽子遮住了半張臉,看不清他的表情,仿佛一尊石像佇立沉默,隻有那黑色鬥篷被無情的海風肆虐地鼓鼓作響。

不知過了多久,那少年突然放肆地笑出來了,“哈哈……”淒苦聲仿佛越過了無數滄桑。

這是一個怎樣的少年!

這是一段怎樣的過往!

地無情,沉默無語。海浪有恨,狂嘯不止。

那少年對著大海,對著狂風,哽咽地道:“娘,你問我為什麼這麼喜歡雨……”一行冰淚從左眼流下,少年輕抬左手,霎時沒有生機的地竟然下起了滂沱大雨,“因為那是你第一次對我笑,也是唯一的一次。”

少年,把帽子撩起,長發被狂風吹得淩亂不堪,少年抬頭望,眉毛皺起,大雨淋濕了他的臉頰,“我喜歡在雨裏,喜歡衝著你笑,因為這樣你看不清我的眼淚。”

是雨水還是淚水!分不清,看不穿,隻有眼裏那無盡地哀傷,隻有心裏那沉重地悲痛。

“娘,你過,魔一族沒有眼淚,不需要眼淚,你可知道,依兒現在能自由控製眼淚了,再見麵我不會再流淚了。”

“娘,你過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你知道嗎?我自創了的招式需要冰淚地配合,你看!”少年左手微動,後背長劍如被召喚般旋轉立在麵前,劍身及握柄通透偏白,護柄為銀色圓盤,在這刹那間,一滴冰淚滴下,少年右手兩指彎曲,道:“凍·江風!”話音一落,劍鞘不動,劍身飛出,幾股淚流從劍鞘裏激射而出,劍身空中飛轉,速凍之氣從淚流之中迅速擴散,瞬間眼前洶湧地怒濤被這股寒流席卷,竟也不甘地停了下來。

“娘,你看到了吧,眼淚並不是軟弱,對我來而是種力量。”緩慢地呼吸聲中,風停了。

“娘,依兒,真的好想你。”

“娘,為什麼,為什麼你一直不來接我回去。”

“娘,你會來的,對吧!”少年相信著,服自己。

“娘……”十年了,被拋棄已經整整十年了,一直等,他以為……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罷了。”少年突然又苦笑起來,“明明知道你不會再回來,可我還是,哈哈……”笑得撕心裂肺,響徹雲霄,久久不散。

“無依,無依,如你們的一般無依無靠。”少年突然有些激動,有些嘶吼,“魔之子,注定孤獨一生,沒人陪伴,好好好,既然無依無靠,身邊還要人做什麼。”

“此後,無依就是無衣。”少年最後望了眼這無邊海際,似堅定,似絕望,帶著漫的風雨消失在黑暗裏。

靜,安靜,靜的可怕,地間仿佛不再有任何聲音,死一般沉寂!

隨後,一陣陣,一聲聲龜裂地聲音打破沉寂,給這地帶來生機!

當浪潮一寸一寸碎裂時,誰能聽到那早已遠去內心深處地破碎聲!

浪潮還是浪潮,又開始了吞噬,狂風還是狂風,又開啟了無情地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