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莎像是隔著什麼在跟她話:“但是我……也不能這樣,好像是我在抱怨什麼一樣,我隻是有點難過,我失去那個孩子的時候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我跟周嶠在紅海附近,等回到家裏才知道孩子已經不見了。”
她做過心理疏導的一個病人,是使組織的成員,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她的孩子:“孩子是我的未婚夫留給我唯一的紀念,他把她帶走了,是出於職業習慣,漂亮的女孩總是被入記,可她還那麼,丟的時候才四歲。”
孔莎找了她三年,一無所獲。
晏唯沉默了很久:“你的那個病人,你手上有他的資料嗎?”
“曾經有的,但是他走的時候燒掉了我的工作室,沒留下什麼,我隻記得他的名字,是個法國籍的橡膠商人,叫莫裏斯。”
晏唯的手抖了抖:“我遇到他了。”
孔莎知道:“羅澤都告訴我了,你和周嶠在路上的所有事情,起來很巧,但是也不巧,這一切都應該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把你們帶到這個局裏來,再慢慢收網。”
“你覺得他會是使組織的頭目嗎?”
孔莎不確定:“當年他隻是骨幹成員,我給他做心理疏導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很矛盾,一方麵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另一麵是個陰狠毒辣的殺手,甚至還有第三種人格,是個膽怯懦的女孩。但是當我剛發現他的這個人格時候,他就警覺了,毀掉了所有的數據一走了之。”
還帶走了她的孩子。
晏唯問:“你這麼,表示他還有另外的人格?”
孔莎沉默了一會兒:“當時發現的不是很順利,他並沒有把他的所有情緒都展現在我的麵前,相當警覺和保守。他離開之後,我就不做心理醫生了,繼續留在德士安聯是為了找我的孩子。”
“Samael答應了幫你找孩子?”
孔莎這次沉默的時間很長,長到晏唯覺得她不該再問這句話。
“沙卡府的屍坑裏有根肋骨的基因匹配,是我的孩子,他已經設法找到了另外幾根,雖然不是完整的屍體,但是我已經很感謝他了。”
“對不起。”
孔莎笑著:“晏唯,你沒有對不起我。是你的堅持,堅持了四年,讓我找到了我的孩子。我不知道你怎麼去定義你職業的意義,但是對我來你拯救了我的餘生,所以他給我選擇的時候,我沒有任何猶豫選擇來替你。他想讓你活下去,我也想,晏唯,請你一定要活下去。”
這是她們在分別前的最後一通話,後來船泊岸,有人進來把她帶上了另一條船,這條船被遺棄在這裏,船上的人都離開了。
晏唯用孔莎塞給她的匕首割斷了繩索,取下了頭套,外麵已經日上三竿,刺目的光差點灼傷她的眼睛,她從船艙裏爬了出去。
她回到了湖心島,那已經是一片焦土,什麼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