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選出通靈的女孩子,父親娶了三個老婆後突然頓悟人生,出家修佛,三個母親都不過問她的生活,所以守在神廟裏於她於家庭都是種解脫。
“所以,隻能是那個女孩子來?”晏唯問。
她想起她靦腆的笑容和羞澀的眼神,姑娘實在漂亮,漂亮的孩子通常都會受到優待,甚至連惡意都能找到合理的借口。
向導搖頭:“因為這裏離城裏近,要麼上學要麼做工,前些年在沙卡府建了很多紡織工廠,女人們帶著女兒去工作,也經常回來。”
哦。
後麵向導再什麼,晏唯沒聽,手機裏進消息:“快到了。”
快到了是什麼意思?
“坐標呢?”
沒有消息了,準確點是沒有信號了。
他們靠近了山崖,崖上有樹藤垂下來,油光的藤蔓光禿禿的,像是被摩挲了無數遍,向導抬頭向上眯起眼:“路有些難走!”
哪裏是難走,分明是硬生生開了條路。
晏唯從背包摸出雙戰術手套:“上去之後?”
“那就到了。”向導想起這個莫名開心,“我們晚上可以在巴城家裏留宿,她的母親是個建築工人,另外兩個母親的編織手藝也非常好,住的地方非常有特色,你一定會喜歡。”
有特色是令人信服的,畢竟誰沒事把房子蓋在懸崖上,且上下唯一的方式是攀藤,畢竟進化這麼久,先祖遙遠又古老的生活方式誰還記得?
所以,喜歡的前提是他們先從崖底爬上去。
好在山崖不過百米,著力點也多,不至於爬上去有種瀕死窒息的快福
當站在巴城家裏的時候,晏唯發現自己想錯了。
三間木屋很寬敞,就是這個地基不怎麼穩當,踩上去咯吱呀地亂響,地板下懸空幾十米到崖底,突如其來的180°觀景平台讓人無所適從。
巴城是個靦腆的男孩,話少,見陌生人會躲開卻又忍不住偷偷看,卻在提起屍坑時徹底藏起來,Lau終止了詢問。
漸黑,高處見到的夕陽更為倔強,山崖上掛著的藤蔓在朱紅色的霞光裏搖蕩,崖下平平靜靜,不見來客。
周嶠的快到了是幾個意思?
兩個時。
晏唯收起手表,皺眉。
“要下雨了,姐不要在窗邊久站,身體會被打濕受涼的。”巴城的母親是個溫柔地女人,眉眼慈善,正笑著向她行了合什禮。
“好的,謝謝。”
這個溫柔的女人聲開口:“巴城是難過才不話,離開的女孩子裏有一個是他非常要好的夥伴,她送給巴城一件衣服,是她親手做的,就是他今穿在身上的。”
墨藍色的對襟褂子,手工很精致。
晏唯想起向導提到的紡織廠:“姑娘也在紡織廠裏工作?”
“聽是的,他們也很久沒見過麵,給巴城送衣服的當晚就失蹤了,當時他們還約好去野象穀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