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本來就遭人軟禁身處險境,杜胖子的神經就處於敏感狀態,這一驚醒整個人顯得特別緊張特別戒備,下意識地掌了燈,目光在房間裏掃了一遍,卻並未發覺有什麼不妥,也沒再聽到什麼慘叫聲。
“奇怪,明明感覺聽到了有人在慘叫,怎麼這會兒又沒有了,難道是我太緊張了,錯覺?”
杜胖子凝神靜聽了五分鍾,始終再沒有聽到聲音,實在太困了,嗬欠連打,隻好帶著一臉狐疑又繼續睡下了,沒幾秒鍾就又酣然入睡了,房間裏到處都是他的呼嚕聲。
可沒過一會兒,這慘叫聲又一次傳出來了,這次的慘叫聲更怪,居然斷斷續續的,就像是一個被人嘴裏塞了臭襪子的人在承受酷刑一般,那聲音簡直不堪入耳。
杜胖子再度醒來,驚訝無比,“沒錯,我就是聽到了慘叫聲啊,怎麼又沒了?”
這回杜胖子不再相信是自己的錯覺了,壯著膽子走到窗台邊打開了窗戶想聽仔細一些看慘叫聲到底是哪裏傳來的。
但他打開窗戶的關頭,慘叫聲又消失了,氣得杜胖子一陣破口大罵,這TMD的不是耍著人玩嗎,難道是有人在故意嚇唬他?
是方少白?
杜胖子心中一跳,有點惱也有點驚,他猛地想起來今天方少白可是把金總管與白城主整得落荒而逃。難道是他們趁著夜深派人來害方少白,那可就慘了。
想到這,杜胖子連忙關了窗戶,開了門,躡手躡腳地朝方少白屋子走過去。
誰知剛靠近方少白屋子,方少白便打開門探出了腦袋,那絕對有些鬼祟的模樣直把杜胖子嚇得亡魂大冒,脫口就是一陣驚呼。
直到方少白咳嗽一聲,低罵道:“你個死胖子,大晚上的不睡覺鬼鬼祟祟往我這邊靠過來幹什麼,還這般鬼叫,你就不怕我把你當賊給踹飛?”
“咦,是你…”杜胖子一陣激靈回過神來。
“可不就是我,沒事趕緊回去睡覺,瞎晃什麼呢?”方少白以門掩抓身軀,不耐煩地催促道。
杜胖子驚咦道:“奇怪啊,你難道沒聽到慘叫聲嗎,剛才我連著聽到了兩次慘叫聲,那聲音就跟傻豬似的,咿咿呀呀的,特別痛苦特別淒厲…我還以為是你有麻煩呢?”
虧了是走廊裏月光照不進來顯得有些昏暗,要不然杜胖子肯定得看到方少白那張臉已經黑成木炭了,“日了狗的死胖子,行,敢說老子聲音是殺豬,明天讓你好看。”
方少白假裝不知道:“沒有,我沒聽到啊,會不會是你聽差了?”
“不可能!”杜胖子斬釘截鐵地道:“我有不是聾子,這一次能聽錯,兩次還能聽錯嗎?我真懷疑你的耳朵有問題了,剛才那聲音真是太淒慘了…”
“得了吧,我才不像你那麼無聊,不睡覺出來聽什麼慘叫聲。”方少白打了個嗬欠,“好困,我可不陪你無聊,我告訴你啊,這裏是城主府,有地牢的,難免是有人在折磨囚犯,你就算有聽到什麼也別瞎管閑事,省得惹麻煩。得了,睡覺。”
杜胖子看方少白直接縮回腦袋把門一關回去睡覺了,也覺得無趣。喃喃地嘀咕了一句,“也對,睡覺重要,管那麼多幹什麼?”索性也就返回房間,沒多久就又睡著了。
可是這一夜直到天亮,杜胖子都沒睡好。每次他剛睡著,那斷斷續續地充滿壓抑的淒厲慘叫聲就傳出來,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的,不知道折磨了他多少回了。
要不是聽方少白說得有理,實在不想在這城主府裏惹麻煩,他真想打開房間出來大罵幾聲:那該死的家夥,叫得這麼淒厲,不知道夜晚人都要睡覺的嗎?
一直到清晨,太陽從東方升起,杜胖子熬得一雙眼睛黑漆漆的,打著嗬欠一臉不爽地開門而出時,方少白卻已經早早地站在園子裏對著自己的右手一陣發呆竊笑,神神叨叨的不知在做什麼。
杜胖子心想,不就是一隻手嗎,有什麼好瞧的,看不出來這方少白居然還這麼自戀…
杜胖子沒注意到,方少白忽然扭過頭來時,嘴角那一陣邪笑…簡直就是魔鬼的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