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失去精血過多,傷了根本,需要盡補回精氣,老尼這是讓他去給你找血蘭草來!”靜雲師太解釋道,她也沒顧忌阿彥在場,直接就說了。
“血蘭草?在哪呢?”蒂蘭驚奇地問道。
“就在肖家村的那個懸崖下!”這回倒是阿彥回答的,畢竟剛才他一直在聽靜雲師太說話。
“哼!”阿慶不肖地瞥了一眼他,像是在怪他多事!
“懸崖?那不是根兒掉下去的嗎?那很危險的,夫君,你別去!”蒂蘭一聽就急了,阻止道。
“無妨,蘭兒放心,為夫定會為你找到血蘭草的!”阿慶安慰地說道。
“蘭丫頭放心吧,這事難不到他的!”靜雲師太也出聲安慰道:“何況血蘭草對你來說很重要,非要采到不可!”
蒂蘭見他們都這麼說,想到這事她也無法阻攔,便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但她還是不放心,囑咐阿慶說道:“那夫君你千萬要小心!”
阿慶聞言,心裏突然感覺到一股暖意流淌,嘴角也跟著慢慢上揚,看著蒂蘭的眼神變得熾熱起來,原來就這樣一句小小的關懷的話,竟然也能令他如此感動,他是不是太容易滿足了?
像是感覺到他眼神裏的熾熱一般,蒂蘭臉上微紅,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
一直注視著床上的蒂蘭的阿彥,見他們倆的神色交流,心裏有抹酸澀湧起,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暗淡起來。
靜雲師太則是看著兩個那眉目傳情的神色,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來。
“啊!”蒂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叫了一聲。
“怎麼了?”各懷心思的眾人被她這一聲驚呼都齊齊地望向她。
“夫君這是要去肖家村的那個懸崖是嗎?”蒂蘭急急地問道。她想起了根兒和二嬸子給她托的夢,求她為他們收屍。
“是,蘭兒是有什麼事嗎?”阿慶見她如此緊張,便問道。
“嗯!”蒂蘭點了點頭,便將那個夢一五一十地說了,完了又道:“夫君,求你幫忙替他們收了吧,他們死得好可憐!”
靜雲師太聽完,唱了一句佛號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事確是應該。”
阿慶看了看蒂蘭和靜雲師太兩人,便也點頭應下了。他轉身,一把扯過還愣在那裏的阿彥,道:“你隨我一起去!”
“為什麼我要去?”阿彥大叫,但阿慶可不管,徑直把他一路托了出去。他可不想讓一個對自己小妻子虎視耽耽的人趁他不在的空檔一直待在他的家裏。當初離開的那幾年他是不知道,如今可得防著點。
阿慶邊走邊想,一麵還不忘擺了擺手,對屋子裏的靜雲師太說道:“就麻煩師太好生照顧我家娘子了!”
靜雲師太對著他們的背影,點著頭,溫和地笑。
“喵!”一直安靜的小黑貓這會兒叫了一聲,蒂蘭回過神,低下頭,伸手撫摸著它光滑的後背,道:“圓球,夫君他們去,會給根兒他們收好屍吧?”
“放心吧,沒問題的!”回答她的是靜雲師太,“到時老尼就再給他們念經超度。”
“那就多謝祖姑婆了!”蒂蘭連忙道謝。
且說,阿慶抓著阿彥一路飛馳,似是故意的,他竟然帶著阿彥飛在了半空中。而一路被他挾持的阿彥,這回並沒有為能夠突然飛在天上而高興。
隻見他雙眼緊緊閉著,兩隻手死死地抓著阿慶的胳膊,臉上蒼白得可比白紙,兩腳不停打顫,一副極害怕掉下去的樣子。
阿慶看著被嚇得這副模樣的他,嘴角上揚的幅度不禁加大,心裏暗爽不已。
就在阿彥緊張得無以複加的時候,感覺一直在耳邊呼呼的風聲停止了,隨後便響起阿慶冷冷地的聲音。
“到了!”這聲音竟含著淡淡的笑意,顯然他看到阿彥這樣害怕的樣子,心情極好。
阿彥這才張開了眼睛,隻見他正站在一個寒潭邊上,腳邊是鬆軟而滿是腐爛植物的泥土,充滿了腐朽的氣息。前邊的寒潭裏正汩汩地冒著氣泡兒,水麵上籠罩著層層薄霧,寒氣覆蓋了整個寒潭。這裏的空氣似是比上麵還要冷了許多,阿彥不禁打了個哆嗦,全身都感覺浸泡在寒冷的冰水裏似的。
“可以放開了嗎?”耳邊又響起阿慶那冰涼的聲音。
阿彥這才回過神來,自己正抓著對方的手臂呢,他趕緊地放開了去,然後又退了幾步,保持距離。這個阿慶明顯與他記憶裏的大不相同,完全沒了以前的隨和,反而多了一種冰冷的氣息,人也變得冷酷無情,不似常人一樣。呃,應該說他本來就不是常人。
阿慶看到阿彥對他的防備,他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皺眉向寒潭走了兩步,這時的他顯得更加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