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一身華服滿頭珠翠,現在衣裳皺巴巴髒的看不出來樣子,頭上的朱釵全都拆下來送給了外麵的牢頭,自己披頭散發,就為了能在這牢裏日子好過一點。
一開始,那牢頭還心有忌憚,加上拿了她的好處,對她還算是客客氣氣。飯雖沒多麼豐盛,起碼新鮮。屋子裏的水換,稻草也是換。
但是皇帝將她仍在這裏不管不問,一一的過去,那牢頭便覺得她再無出頭之日,待她便再沒有從前了。
不給好處便沒有新鮮的飯吃,屋子裏有的時候連水也沒有。稻草三五不換,屋子裏要多髒有多髒。
秦艽為了好過一點,頭上的朱釵,耳環,項鏈,玉佩等等值錢的東西便一樣一樣的給了出去,到現在幾乎是身無分文。
她的手腕上倒是還戴著一支鐲子,但是這鐲子乃是越王妃給的,她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便不能將這鐲子給丟了。
屋子裏的方桌上擺著一個饅頭一碗粥,饅頭和粥都已經餿了。水壺裏也空空如也,一滴水也沒有。
秦艽吃不了餿了的食物,寧願餓著。
於是這一餓,便餓了整。
牢頭從外麵進來,從她的牢房門口經過,掃了她一眼,冷聲道:“怎麼,真的要成仙了,東西都不吃了?”
秦艽回頭瞪著他,道:“餿了,你怎麼不吃?”
“一個階下囚還嫌動嫌西,你當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世子妃?也不弄清楚情況!”那牢頭冷笑著,嘲諷的道:“喜歡餓就餓著吧,一餓不死你,十八的我看你還撐不撐得下去!”
罷,他便想走。隻是人還沒走,便見從外麵嘩啦啦的湧進來一群身披甲胄手拿佩刀的將士,瞬間讓這個牢顯得擁擠不少。
這一個個的,眼裏都帶著煞氣,不像是那種混吃等死的,倒像是真的上過戰場殺過人的。
牢裏的那些看守一個個的都縮著腦袋,心的看著這些將士,一個字都不敢多。
牢頭心中咯噔一聲,換了一張笑臉,湊到麵前帶頭人的身邊,諂媚的道:“各位軍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知各位來這兒可是有什麼事?這裏的事都歸我管,有什麼盡管吩咐我便是。”
帶頭那人卻沒看他,而是將視線落在牢房裏的秦艽身上,一雙眼睛冷的結冰。
他募然看向牢頭,那眼神讓牢頭頭皮一炸,覺得對方像是伸手就想要他的命一般。
冉書辛惡狠狠的盯著那牢頭看了兩眼,最後深吸一口氣,默默的後退了幾步,讓出站在他身後的段星來。
段星一身甲胄未脫,滿臉風塵仆仆。
他掃都沒掃那牢頭一眼,徑直奔向那牢房。
段星一眼掃見屋子角落裏披頭散發垂頭蹲著的女子,那一刻差點忘了呼吸,心痛難當。
渾身髒兮兮的,批著頭發縮成一團,哪裏是他那個傲嬌又嬌貴的人兒?這活脫脫的就是一個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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