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彌補當年(大結局)(1 / 3)

“重香穀的花香?”

河錦似懂非懂地問,當然現場裏也隻有他自己知道,眼前這老仙來自何方。

“正是。”老仙摸了摸花白的長須,回答他。

河錦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就動手給流渠穿衣,扶她起來,給她係披風。他要親自帶她去,可飛行風大,怕她吹到冷風。

“敢問仙僚您是什麼身份,為何您會知道重香穀的花香可以喚醒渠兒?”天後在河錦替流渠收拾期間,認真地詢問。

老仙平和回答:“說得好聽點,老夫乃是母神神歸天地之時,特命來守護天上人間芳香第一絕之地重香穀的穀主。但實際上,也就是重香穀的一位留守老人罷了。”

天後好奇得,繼續追問:“仙僚的意思說,您是在母神在世時就已經降生了嗎?”

“嗯。”老仙應了一聲,接著回憶道:“不過那時候老夫還很小,隻有三百歲,尚且還是一棵小樹苗,是受到母神靈氣的恩澤,才快速長成蒼天大樹,化成了人形,卻也不能離開原地,去世間的任何地方生長和居住。

那時,母神告訴我說,你要一直一直在這裏守候著,直到等待一個有緣人來,她會喜歡這裏,她也需要這裏。你要負責守候山穀,也要守護好她。”

說到這裏時,老仙頓了一下。

“我當時有點不解,便問起母神,這人會是誰。母神歎息了一聲,說到:她是我自己在撫彈行雲掩月悼念父神時,由於過度神傷掉下的一滴淚,落在人間的一株冰山雪蓮之上。

她身上有著我極為濃重的氣息,此去經年,鬥轉星移,滄海桑田,她有幸會進入世間的輪回,投胎轉世到世上,但也會劫難重重。那畢竟也是一個生命,我希望她可以平平安安過一生吧。

所以,最後母神在彌留之際,將自己的身上的神氣香味灑向世間各個角落,其中大部分落在了西蜀之地,生出一個百花長盛的重香穀。穀中的奇花異草有很多很多種,多到數不清,少則也有千萬餘種。

而且百花常年四季都如此盛開,芳香四溢,如茶如酒,或濃烈,或寡淡,或馨香,或清涼等,讓人聞之永生難忘,且還可治愈人身心和傷病,亦可喚醒沉睡之人的神識和記憶。”

眾人聽之,豁然明白,流渠正是這位老仙要等候的人,也就是母神落在人間的一滴淚,而用重香穀的花香可以喚醒沉睡中的她。

唯有天後抓到後麵重香穀的關鍵點,而此時河錦打點好了流渠的衣著後,抱起她已走到了洞口。

天後趕緊高聲阻止:“錦兒,你等下。”

河錦被叫住,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天後。

天後補充解釋道:“重香穀太遠了,本宮覺得你可以帶渠兒到仁虛宮試試。倘若本宮所種植的那一片花海可以喚醒她,你就沒有必要如此辛勞跑那麼遠了。”

眾人不由得都好奇看向天後,她賣著關子回應大家:“本宮知道諸位心有疑問,請同錦兒,隨本宮移步仁虛宮,親眼檢驗真相更好。陛下,你應該也同意吧?”

天帝聽到老仙說流渠的身份這麼玄乎,心裏也充滿好奇。天後這麼橫插一杠,好奇心更增,不由得讓他馬上答應了下來。

隨之,眾人都移步到了仁虛宮。

河錦用法術懸托著流渠的仙體在花海之上,不一會兒眾花之芬芳彙聚起來,幻化成一股七彩靈氣注入了流渠的額頭。

七彩靈氣在流渠的身體四處流轉,喚醒了她的神識,也喚醒了她服下三生斷情丹忘掉的記憶。

兩盞茶的功夫,流渠就睜開眼了。

眾人觀之,都露出不同的欣慰和高興的神色。

河錦激動地將她放落在地上,然後又跑上前,仙主也跟著快步上前。

河錦扶起流渠,仙主心疼地道:“渠兒,你辛苦了,醒來就好。”

流渠身子還是有些虛弱,微微對仙主點頭。

河錦忍了忍,還是忍不住雙手伸過去,抱住她,哽咽地說:“渠兒,謝謝你能醒過來,謝謝你還願意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滄陵國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當初是我誤會了你,我保證以後再也......”

流渠見眾人之多,不好提及往事,便打斷他說下去:“我剛醒過來,頭還有點暈,可不可以先回屋裏去?”

“可.......以,當然可以!我這就抱你回去。”河錦太過興奮激動,語無倫次,又毫不顧形象。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那麼多人在,還要抱,多不像話。”流渠輕聲婉拒。

“恭喜陛下,恭喜天後,曆經萬難,太子和太子妃都安然無恙回來了。”眾神這時一同祝賀。

天帝、天後都滿意地笑著致意。

天尊見流渠已安然醒過來,沒有久留,當即辭行。

千裏迢迢從西蜀重香穀趕來的老仙,提出要將淺草的仙體帶回去,流渠猶豫了許久才答應了他。不久,也離開了天宮。

他們前腳剛走,當他們還在想沉浸在河錦和流渠平安歸來的歡樂中時,天宮外突然傳來了冥界背叛六界法度,私自助魔界進攻神界,不日就要發動魔君蓄謀已久的毀天滅地之戰。

尋昔幾乎是同這個消息一起回來,準確地來說,這個消息還是她帶回來的。

隻是當初她是自己偷偷去的冥界,不敢在大家麵前坦白,才將消息帶到給神界哨兵,讓哨兵來代轉達。

神界收到這個消息後,尤其是天帝,倒不是怕魔君的荒夜彌天,而是氣憤冥王柴修如此背信棄義、不分黑白,站到了魔君那邊去。

原本他們覺得,妖黛自亡,妖界群龍無首,基本不複存在,單憑一個魔界不會再敢來挑戰神界的權威,卻沒想到這時冥界卻“挺身而出”幫魔界去了。

天帝盛怒之下,立即下命令備戰,並稱對於一切與正道背道而馳之徒,無需留任何情麵,格殺勿論。

言外之意就是,戰場上與魔界站一塊的冥界,也不能另當別論,該殺還是得殺。

尋昔聽到天帝這個命令後,又擔心起冥界來。

以神仙兩界今日的實力,難保冥界跟著臭名昭著的魔界在一起不會吃虧。可她才剛回到神界,大戰在即,更不好馬上又離開。

束手無策之下,她來找了流渠。恰好,這時流渠正在幫仙主療傷。

尋昔進來給她們行了禮,但流渠沒有讓仙主回避。

尋昔隻好在流渠和仙主麵前直說:“據我從祝夢那裏聽來的,冥界之所以要助魔界發動毀天滅地之戰,是因為冥王看不慣神界對仙界三番五次置之不顧,尤其是因為天劫,神界要對流渠你趕盡殺絕時,冥王特別生氣。

說天帝他不念舊情,對不起已故的仙君和仙主,對不起當年的畫屏公主等。這些舊事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敢肯定,冥王之所以站魔界這邊,想和魔界重新建立新的秩序,更好地來維護仙界,彌補他當年對畫屏公主的虧欠。”

流渠聽不出所以然,但仙主卻驚嚇得咳了一口血出來。

“仙母!”流渠緊張地叫起來。

仙主朝流渠揮了揮手,示意無大礙,將目光轉到尋昔身上。

良久,她才語重心長地說:“尋昔,你過來。事情不是冥王所看到的那樣,你替本宮帶些話給他,讓他務必停止這場助魔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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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琴瑟和鳴

尋昔聽從仙主的吩咐,怯怯上前靠近。

仙主將她想要轉達告知冥王的話,一一同尋昔講了一遍。

大意主要說:天劫一事是仙主她本人有意讓天帝如此,才可化解神仙兩界的矛盾。神仙兩界關係一直都處得很好,倒是魔界對仙界虎視眈眈,要與妖界一同聯手攻打仙界;魔界娶了仙界的公主和親,卻從不曾善待。

流渠赴魔界時,魔君下過殺人動機,隻是僥幸流渠逃脫。近幾日還來搶流渠法器,將流渠和仙主都嚴重打傷,流渠幸而被神界救回,仙主所中的天魔離火依然根治不了雲雲。

總之,仙主的矛頭都指向了魔界,把魔界對仙界所做的惡行都細細講出來,讓尋昔告之冥王,好讓他知曉事情的真相,認清魔君並不是什麼善類。

待一切都吩咐好後,流渠送尋昔出宮,並送出天門,以去仙界之由,讓她離開天宮,去冥界傳遞信息。

送走尋昔不久,寒舟收到消息也從仙界趕來,拜見了仙主。

由於仙主已受傷,短期內恢複不了,於是她決定讓寒舟帶領眾仙來助陣,全權聽從神界的指揮和安排。

寒舟領命而去,臨走回頭看了看站在仙主旁邊的流渠,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柔情,好像有話想說,卻又不敢直說。最後,還是選擇放棄不說,離開了。

其實,寒舟對前段時間之事也有有所知悉,淺草為救流渠犧牲,流渠被魔君和妖黛聯合對付而犧牲,河錦和仙主為救她,一同受重傷。所以,他那回頭瞬間,是關心問候一下流渠是否一切都已安然無恙。

可現場有仙主在,有受傷的仙主在,他不敢越過仙主,而去關心流渠。

在仙主安排好仙界一切後不久,神界這邊也一切準備就緒。

轉眼,魔君的毀天滅地之戰如期到來。他這次的戰爭計劃隻分兩條路線,一條是他帶上行雲掩月,親率領百餘萬魔士,浩浩蕩蕩地直接進攻天澤之水。另一條就是讓冥王柴修阻攔仙界人馬給神界助陣。

可謂出師不利,開戰炮聲剛鳴起,魔君就收到冥界背叛魔冥兩界協議,冥王率領眾兵不僅沒有攔住仙界的兵力,還和其一同到神界,與魔軍對抗。

這就等同於,是神、仙、冥三界一起合力來與魔界抗衡。

魔君收到這份戰報,很是惱怒和痛恨柴修的中途背叛。可箭已在弦上,他又有行雲掩月和荒夜彌天在手,柴修的背叛不僅沒能讓他有所忌憚而放手,反而更加劇了他要踏平三界的野心和鬥誌。

這一次,為了徹底打敗魔君,神仙兩界出動了所有可以出動的兵力,總共加起來也到了百萬,比魔軍隻少了十五萬。

隻是神界完全沒料到,魔君的荒夜彌天和行雲掩月結合,不到眨眼功夫就給魔士搭建了上百條天橋,讓他們很快過了天澤,從四麵八方進入了神界。這讓原本隻是重兵守在兩條天橋口及附近的天兵們,想要攔截,卻又措手不及。

魔君是第一批上到神界的魔人之一,他的目標還是選擇河錦。隻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河錦旁邊不僅有天帝天後,還有流渠。

“真真是打不死的一對小夫妻,上回一人被本座打得五髒六腑具毀,筋骨盡斷,元神被破,一人被反噬,重傷沉睡,沒想到居然兩人都還能活過來。看來你們是嫌本座下手不夠重了!”

魔君見到二人,不由得酸了他們兩句。

河錦冷冷地回擊:“真不好意思,我們都沒死成,讓你魔君大失所望。”

“錦兒,莫要跟他說太多,著了他的當。”天後護子心切。

“本座不會失望,隻是更加想不到的是,這次不僅有你夫人,還有你爹娘一起來陪你下九泉。本座真是想今日少殺一兩人的,看來上天也不願意啊。”

天帝見一家子被魔君這般羞辱,也禁不住回擊道:“昭炎,你休要再口出狂言!朕今日親自上陣,就是為了一舉殲滅你們,免得這麼這些猖狂之徒無休止地禍害蒼生。”

魔君得意洋洋:“哈哈!天帝老兒,你縮頭烏龜多年,今日都是被本座逼出來的,還有臉在這裏逞強!”

“你......”

天帝被魔君的話刺激得說不出話來,臉色變得鐵青。一怒之下,他一個大神拳就打過去,開始了和魔君的戰鬥。

魔君反應極快,躲過了天帝的那一拳。

接著天帝、河錦和天後三人一起上,追著魔君來打。魔君一會兒飛跳,一會兒隱身,一會兒又出現在後麵,閃現的速度極快,三人根本堵不住他,更別說要抓住他了。

這樣僵持了一陣,魔君不再躲了,而是使出了行雲掩月。

河錦見之,也快速拿出了龍須琴與之對抗。

霎時間,琴瑟之音交錯響起,神器的樂音之力量發散出來,周圍修為較淺的天兵、魔士都紛紛聞聲倒下,連天帝天後都近身不得彈奏中的二人。

站在原地上的流渠,從頭到尾都在仔細地觀察著魔君每一個舉動,使出的每一招術。

終於,等到了一個可以和聲合適的機會,她也吹起玉水流笛,與河錦一起合奏,對抗魔君的行雲掩月。

頃刻間,方圓十裏的天兵、魔士都受到這三大神器的樂音幹擾,法術和功力盡無,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之人,打都打不起來。

如此對戰了半個時辰,流渠察覺到魔君所彈弦音的指法不再如開始順暢,曉得他已被她和河錦的琴笛之音侵擾。於是她趕緊變換笛聲為高昂跌宕而疾速的旋律,並同時念起了重香穀老仙臨走前,偷偷教授給她召喚行雲掩月的口訣。

不一會兒,行雲掩月就脫離了魔君的掌控,自行飛往流渠所在的方向。

魔君、天帝、天後三人的視線被移動著的行雲掩月所吸引,隨著它的動向而動,詫異不已。魔君正想飛起來去抓行雲掩月時,河錦輕輕撥起龍須琴第七弦,隨即一陣如長刀橫麵切割過來的力量劃來,斬斷了他和行雲掩月的距離,阻斷了他。

最終,行雲掩月落在了流渠的手上。

魔君觀之,憤然使出了荒夜彌天。

接住行雲掩月的流渠同河錦使了個眼神,而後兩人一同飛升到半空,停落在同一條直線上,與魔君保持一個三足鼎立之態。

河錦拊琴,流渠鼓瑟。

琴瑟合鳴,一指空靈,一指悠遠,樂聲如鳳鳴,如南風,如月行,讓人聽之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又似輝耀日月裏,聲喧車馬中,浪翻深海底,所到之處地動山搖,摧枯拉朽。

而後河錦和流渠一同落地,連續向魔君出擊百餘招,魔君隻能一味躲閃。

他的荒夜彌天具有覆壓方圓百裏之勢,有顛倒乾坤之力,可他用遍所有的招術,都無法攻破河錦二人琴瑟和鳴,用樂音築起來的堅固且透明的拂牆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