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淏眼睛裏噴湧而出的憤怒,連坐在一旁的許令儀也驚訝不已,更別說其他人了。
他朝著程冬吼了一聲,伸手指著屋外,怒道:“你知道河州乃至其他地方,有多少人因為你的幻術而飽受折磨嗎?他們有什麼錯?隻是因為他們誤打誤撞進了那扇門?”
鄭譽連也看著程冬,對他恨意是委婉但強烈的,因程冬的一念之差,多少人的命運跟著發生了變化,別人他不清楚,但是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心兒,便是這個問題最好的答案。
陸雲參和陸心竹兄妹二人,若是沒有閔天行,或許可以在定州安穩的生活一輩子...
若是沒有程冬,許韜還有李榮也就真的會互不相幹的老去,或許許意箏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消失不見。
鄭譽連一邊輕抿這杯中的溫茶,一邊淡淡道:“程先生,我看你這不是為了你師父,你完全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罷了,林淏說的對,你說的那些話,都隻是借口而已。”
“自從知曉心兒所中並非尋常幻術,我便托人去閩南尋醫問藥,後來確實尋到了,不過一切還需靠心兒自己與隻相抗衡,這個過程很辛苦,好在心兒堅強,有好幾次她都做到了,頭痛頑疾漸漸的不再似以前那般嚴重。”說完放下了茶杯,靜默著看著程冬。
程冬淺笑,無語。
其實文清禾知道,所謂的幻術,不過隻是催眠術罷了,隻是這種催眠,程度更深些,一旦成功,被催眠的人很難痊愈。
將陸心竹折磨許久的頑疾,與其說是頭痛,不如說是心理暗示,在經受心理暗示的折磨,這種暗示外人左右不了,一般的藥物也是沒有辦法治愈的,除非將她心裏的那個暗示徹底剔除,她才能完全康複。
文清禾細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問道:“那箏兒到底去了哪裏?她的消失與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程冬聞言緩緩搖頭,輕聲道:“箏兒的消失,連我也覺得驚奇。”說著嗤笑了一下,繼續道:“我再惡毒,還不至於加害自己的徒弟,畢竟她五歲時我便教授她武藝了。”
文清禾皺眉道:“既然如此,你還是不是最接近真相的人!”
程冬讚許著點頭,笑道:“你說的對,我後來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他攤開手,無奈道:“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江湖中聞名一世的程冬竟然也有失足落水的時候。”
文清禾:“你知不知道他們已經來到了汴京?”
“知道!”
“具體在哪裏?”
“不知!”
“你沒有見過他們?”
“未曾!”
文清禾站起身,雙手撐著桌子,身子略往前一傾,認真問道:“所以,你和誰一直在聯係?”
程冬認真回應:“我們隻是在每月的望日子夜時分將書信放置在製定的地方,他從未見過我,我也從未見過他。”
文清禾:“他寫給你的書信,字跡可否保持一致?有沒有變過?”
程冬略一思忖,輕聲道:“字跡不一樣的情況,我發現過有兩次,其餘都是一樣的!”
文清禾:“所以和你聯係的,大概會是三個人?”
程冬搖頭:“不,可能是兩個人。”
“因為發現不同的那兩次,字跡是相同的,中間相隔大概三個月左右。”
文清禾:“你此時出來,是來拿名錄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