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曜獨自一人站在一棟很高的樓房頂上,足足四十多米高的建築在這皎潔的月光下,在這蕭然的寒風中顯得十分孤寂,寂得可怕……杜曜穩穩站在邊緣這最容易掉下去的地方,望著布滿星星的夜空……就像真的有人在他麵前一樣,他輕輕地:“軒兒,奪有,你們還好嗎……”,罷,他閉上眼睛,待蓄已久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一滴一滴掉在地上,這是今晚唯一比這月光更為晶瑩的東西……他又睜開眼,深深地吸又歎了口氣,“除了你們,我彙迦泣一無所有……”
到這兒,彙迦泣低頭扯下頸前的項鏈,這項鏈,非金非銀,但對杜曜而言卻是特別的貴重。項鏈是銅製的,被染成黃色,其前有一塊精妙巧的方盒子,一摳便開,裏麵則是杜曜被縮了幾倍的全家福,他看著裏麵當時五歲的外表,十五歲的心的自己在父母之間笑出了最真純的笑容,或許他不知道,此時此刻他的笑容和這照片上的一模一樣。關上盒子,看著這被鑲嵌這綠紅彩的黃色銅盒子是完美保護著照片的樣子,杜曜感到了一絲安全感和一股熟悉而永恒的溫暖再次縈繞著他。
他緊握這項鏈的方盒子,放在胸前,再次仰望夜空,嘴角慢慢翹了起來。“我現在終於擁有一切了……”杜曜完這句話,便又輕輕把
項鏈帶在頸上,轉身回家去了……
如此,一回到家,杜曜父母早已為他準備好了一切。彙迦泣生前,想都不敢想會有人在自己回家前便為自己做好了飯,燒好了洗漱的水。現在看來他似乎可以把所有的生活雜事都托付給父母也是合情合理的,但對於飽經風霜的他來,一時卻難以接受,因為有一個心理暗示——對我好的人定無無償深深紮在他的心中。
躺在床上,彙迦泣遲遲不肯入睡,還不禁流淚起來,又想起了軒……
“人生路慢慢啊……但時間對我來又有什麼意義呢?”他靜靜躺在床上感慨到,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死了還可以跟以前一樣逼迫閻王給自己來個特別的輪回,所以這便是“對於強者而言時間沒有任何意義”的意思。此時彙迦泣頓然又想起十二年前的事,又記起那生死簿上寫著的……他突然叫起來,大笑著,差點吵醒熟睡的父母,因為他知道軒和奪有若死於老、病,這閻王便控住不了他們,換句話,在他們那個兵荒馬亂的時代,隻要不是被人殺死,便可以一直活到現在……杜曜這回終於是放了心,奪有的名字已經被自己在生死簿上擦掉,他這麼厲害,誰殺的了他?至於軒兒,家的大公主,誰敢殺她?杜曜此時又頹然興奮起來,還尋思著哪去見見閻羅這奇醜無比的“老朋友”……
……
經過這次經曆,杜曜和李灼順理成章成了兄弟,深入了解一下,這才知道導致李灼性格內向的原因不僅僅是受人冷落,李泰對他的欺淩也占了很大的股份。
正午,杜曜和李灼去食堂就餐。
“李……灼……”杜曜看著一隻手端兩盤飯的樣子,“你吃這麼多?”
“不不不,還輪不到我吃……”李灼。
“什麼意思……”
“這是給李泰打的飯,他胃口挺大,一個人要吃四盤。”
“他那樣欺負你,你還給他打飯?”
“不是,我必須要這樣的,不然還要挨打。”
“那你自己不吃嗎?”
“我要先等他吃完,然後幫他把盤子帶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