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外麵那微弱的亮光,依稀可以看到貨櫃的底部中央,赫然豎著一個十字木架,而平時嬌豔如花的文茹萍,則是被牢牢綁在木架上麵。
如果走進一看,你便會驚訝的發現,文茹萍的手腕部位,以及腳踝旁邊,隱隱都有鮮血冒出來,可見,在過去的這段時間,文茹萍顯然在不停的掙紮。
隻是,不會有人想到,文茹萍之所以如此掙紮,並未是想要掙脫繩索的束縛,而是希望能盡可能的拉近與車廂的距離。
一旦等她掙紮到足夠近的距離,那她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毅然決然的結束生命,這樣一來,外麵那些家夥想要利用她威脅楚天鳴的意圖,便會徹底化為流水。
毫不誇張的講,如果楚天鳴身在此處,從而親眼見證了這一幕,一定會爆發出全部的潛力,力爭將戴文君等人碎屍萬段。
可惜,楚天鳴並沒在這裏,也就無從知曉文茹萍所承受的折磨,更為可惜的是,就在文茹萍即將達到目的的時候,或櫃門突然被人打開,緊接著,‘狂刀’司徒南的身影,便立即出現在文茹萍的視線之中。
對此,文茹萍在暗暗惋惜的同時,也不得不悄然移動腳步,盡量不讓對方看出些許異常,免得她先前的種種努力,瞬間會化為烏有。
或許是因為光線太過昏暗,或許是不曾想到文茹萍會如此決絕,緩步走進貨櫃的司徒南,還真是不曾發現其中的端倪。
他隻是大步走到文茹萍的麵前,繼而壓低聲音說道:“丫頭,如果你相信我,就別做無謂的掙紮,免得憑添幾許折磨。”
“呃……”
聽到這話,文茹萍立即意識到,自己剛才的那些小動作,貌似並沒有瞞過司徒南的雙眼,這讓她多少有些緊張。
似乎看出了文茹萍的心思,司徒南當即朝門口掃了一眼,然後又再度壓低聲音說道:“你不用緊張,我不會為難你的,至少,在那小子沒出現之前,我是絕對不會為難你的。”
“哼……”
此言一出,文茹萍不僅沒有絲毫的感動,反而衝著司徒南冷冷一笑:“想用我當籌碼,你們貌似打錯算盤了。”
應該說,幾位姐妹之中,文茹萍或許不是最出色的,但是,說到用情至深,文茹萍恐怕是其中之最。
之所以這麼說,道理其實很簡單,文茹萍是恨到極致之後,又因為一係列的機緣巧合,最終將滿腹的仇恨,直接化為了無盡的愛戀。
是以,相比秦語冰等人的水到渠成,文茹萍的這種愛戀,無疑要更為純粹,更為的毫無保留,所以,在被戴文君等人綁架之後,文茹萍就隻有一個念頭,縱然是粉身碎骨,她都不會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更加不想因為自己,而使得楚天鳴步入無底的深淵。
“你錯了,想要將你當成籌碼的人,並非是我司徒南,而是外麵那兩位。”
看著文茹萍那滿臉決然的樣子,司徒南不禁深深的歎了口氣,他並不反對戴文君找楚天鳴報仇,他也可以為了那份兄弟情義,毅然跟戴文君並肩作戰,即便是最終死無全屍,他也無怨無悔。
但是,司徒南始終認為,既然是江湖中人,就該用江湖手段來了解恩怨,而不是采取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否則,即便是笑到了最後,恐怕也會被江湖中人所唾棄。
“嗬嗬……”
對此,文茹萍不禁冷冷一笑:“這有區別嗎?你敢說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這……”
此言一出,司徒南不禁無言以對,因為他必須承認,在答應戴文君的請求時,他就已經打上了某種標簽,縱然他再怎麼不恥戴文君的某些行為,他都已經成為了幫凶。
想到這,司徒南沉吟了片刻,隨即便滿臉唏噓的說道:“算了,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在那小子沒來之前,你真的無需作踐自己,因為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說不定他能創造奇跡呢?”
“呃……”
聽到這話,文茹萍不由得為之一震,誠如司徒南所言,楚天鳴確實是個善於創造奇跡的人,這樣一來,她是不是可以稍稍冷靜一點,等楚天鳴來了之後再做打算?
俗話說得好,螻蟻尚且偷生,何況她還是個活生生的人?在事情還沒想象中那麼糟糕之前,她是不是可以保留一點對生活的渴望?
“不,我還沒為他穿上嫁衣,我還沒為他生兒育女,不到最後關頭,我沒有留有放棄!”
因為司徒南的一席話,文茹萍的思想開始有些動搖,以致於望著貨櫃門口的雙眸之中,又閃現出一絲頗為複雜的神采。
“司徒,你在裏麵幹嘛呢?”
或許,感覺司徒南進來得太久,‘孤獨客’便立馬衝了進來,結果,這一嗓子,當即震得司徒南和文茹萍的耳膜都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