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歸於平靜,鐵坤傑和他身邊的那些兄弟,不禁為之暗暗鬆了口氣,雖然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但他們至少都還活著。
當然,必須承認,如果不是楚天鳴及時趕到,最終結果會是怎樣,那還真是難以預料,至少,就算他們能夠活著走出大門,估計也得脫層皮。
抱著這樣的想法,鐵坤傑和鐵牛等人,立即朝楚天鳴深深的鞠了一躬:“楚少,今天若不是你,我們恐怕……”
“嗬嗬……”
側身避開鐵坤傑等人的大禮,楚天鳴同時淡淡一笑:“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再說,你幫我,我幫你,彼此也就無須客套。”
在別人眼裏,楚天鳴或許是個殺胚,但是,如果你試著走近他,你便會驚訝的發現,楚天鳴其實很好相處。
俗話說的好,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楚天鳴便是這樣的人,白天,正是鐵坤傑等人的拚死阻擊,沈豔紅和秦語冰兩人,才得以安然無恙,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當他接到白星宇的電話,得知鐵坤傑身處險境的時候,楚天鳴便不顧重傷在身,從而匆匆趕到飛龍幫的總部,所幸,似乎來得還算及時。
“那行,大恩不言謝,我也就不和楚少客套了。”
聽到楚天鳴這麼一說,鐵坤傑當即輕輕的點了點頭,楚天鳴說得沒錯,都是江湖兒女,有些事情心裏明白就行,不一定要說出來。
緊接著,緩緩掃視四周,看著全場一片狼藉的樣子,鐵坤傑又連忙沉聲說道:“楚少,這次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飛龍幫可能將不複存在,按說是應該請你喝幾杯,不過,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不如這樣吧,還請楚少先行回去,改天有機會的話,我再來登門拜訪。”
“不是……”
聽到這話,楚天鳴還沒來得及開口,白星宇就立即翻了翻白眼:“我說,你小子怎麼回事,邊鋒茂不都已經死了嗎?還哭喪著一張臉幹嘛?尼瑪的,這讓別人看著,就像如喪考妣一樣?”
在白星宇的眼裏看來,除去邊鋒茂這個隱患,猛虎幫也就成為了曆史,以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應該沒誰可以威脅到飛龍幫的霸主地位,所以,鐵坤傑等人應該拍掌歡呼才對,怎麼一個個都哭喪著臉呢?
然而,白星宇卻不曾料到,正是因為他這句‘如喪考妣’,讓先前還能擠出一絲笑容的鐵坤傑,頓時露出一臉的淒然,而鐵牛等人,也全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怎麼啦?”
感覺事情有些不對,白星宇立即朝四周掃了一眼,這才發現,地上躺著兩具屍體,似乎是飛龍幫的人。
對此,白星宇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常走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像鐵坤傑他們這種人,在踏足江湖的那一天,就應該做好了相應的心理準備。
所以,雖說兄弟的陣亡,確實讓人有些傷感,但生活還得繼續,活著的人,著實不應該太過悲傷。
“咦,不對……”
正當白星宇準備安慰兩句的時候,目光所到之處,似乎有個嬌弱的身軀,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
尼瑪,在這種地方,在這個時刻,竟然還有女人的身影,再聯想到鐵坤傑等人的悲傷表情,白星宇的腦海裏頓時閃過一道靈光,對了,先前接通電話的時候,他依稀聽到鐵牛在那怒吼,似乎是邊鋒茂抓了眉姐,以此在威脅鐵坤傑。
於是乎,盯著眼前的鐵坤傑,白星宇連忙沉聲問道:“老七,那是誰?”
“嗬嗬,還能是誰?”
麵對這個問題,鐵坤傑當即淒然一笑,然後,睜著赤紅的雙眼,鐵坤傑便朝某個角落,一步,一步,緩緩的走了過去。
雖然隱約有了答案,但白星宇還是不敢相信,於是乎,縱身一閃,搶在鐵坤傑的前頭,白星宇立即衝到了那具軀體的身邊。
“眉姐……”
看著渾身是血的眉姐,白星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別人的眼裏,眉姐似乎很神秘,也很孤僻,但是,在白星宇的眼裏,眉姐卻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甚至,比起一般的女人,眉姐更加渴望被愛。
而且,因為和鐵坤傑的交情,白星宇和眉姐也相對比較熟絡,每次來到星期五夜總會,倘若鐵坤傑有事外出,招待他的,總是躺在地上的這個眉姐。
甚至,就在前幾天,得知鐵坤傑和眉姐準備在元旦訂婚,白星宇還曾笑言,一定要當他們的司儀,而眉姐在點頭答應的同時,也曾保證一定給他包個大紅包。
然而,眼瞅著離元旦沒幾天了,眉姐卻人事不知的躺在這裏,胸口似乎還中了一槍,這讓白星宇如何能夠接受?
於是,轉頭望著身邊的鐵坤傑,白星宇連忙沉聲問道:“老七,這是怎麼回事?”
“……”
沉默,深深的沉默,回應白星宇的,隻有鐵坤傑那無言的淚水。
“老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他娘的倒是說話啊……”
揪著鐵坤傑的衣襟,白星宇立即發出陣陣怒吼,極少有人知道,在認識楚天鳴之前,白星宇在南湖雖說是四處逢源,但是,在他的內心裏,值得結交的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