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清晨的第一聲雞鳴,一個大明王朝邊陲的村落慢慢有了人煙氣。王家村在大明王朝的最南邊,臨近大明最大的山脈——浩然山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王家村大多都是獵戶,男人們沒亮就上山去打獵了,現在村裏的都是留下來打理自家房前屋後菜園的婦女。王家村的人自然大多姓王,唯有一家人姓楊,這家不是本地人,是十年前從北方跑過來的。聽原還是個書香世家,後來落魄了,被縣官欺壓迫不得已遠走異鄉的。這家人溫和有趣,名字在村裏人看來也有趣,男主人叫楊泊均,女主人叫湘語。兒子卻叫個鄉裏人名字——楊木木。山裏人總是熱情淳樸的,再加上這位老楊師傅有一手不錯的木匠手藝,會識字,人也善良,慢慢的村裏人也就接受了這家人的存在。
“木木,你爹在家嗎?”
正在看院外牆根看著螞蟻搬家的男孩便是楊木木,九歲的年紀正是貪玩的年紀,他卻沒有和村裏的夥伴們出去滿山跑,一身被洗得有些發白的藍色布衣也顯得過於幹淨,隻有那張清秀稚嫩的臉龐和一雙滿是好奇的眼睛才顯得像一個孩子。楊木木聽到熟悉的聲音,迷糊的抬起了頭,發現原來是村長王老伯。楞了楞,發現沒聽清老伯了什麼,隻記得老伯叫自己來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王伯伯,您剛剛叫我什麼來著,我沒太注意,嘿嘿”
老村長為人和善,時候在鎮裏地主家做陪讀,讀了幾年書,與木匠楊泊均是一聊就大有好感。一來二回的也就熟絡了起來,對於這個比自己近二十歲的男人依舊兄弟相稱,對於這個有點迷糊的孩子更是視如己出。自然也就沒生氣的意思,隻是和藹的笑了笑,再一次道明來意。
“傻子,我問你爹在不在家嘞!整就會發呆,今日的早課做完了嗎?心你爹打你屁股!”
“嘿嘿,早做完了。對了,我爹昨染了風寒,今正在床上休息。”
“染了風寒?他這身子看著挺壯,咋比我這個老頭子還容易得病呢?”
聽到這個消息,老村長顯得有些擔心了,一邊嘮叨著一邊往院子裏走。剛進門就遇到給丈夫喂完藥的湘語。湘語長相並不出眾,即便是在這邊塞之地也隻能算得上尚可,就像是城裏某家店老板的女兒一樣。唯一算的上獨特的就是耐看,白皙的麵容和標準的身段搭配上平凡的五官,卻讓人覺得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覺得想讓人親近。隻是這一身洗得有些發白的羅裙會將人拉回來,明白這隻是個村婦。
“王老哥,您怎麼來了?木木這孩子也是的,在外麵也不知道一聲。您是來找老楊的吧?老楊他今不舒服,還在床上躺著呢。”
“不怪木木這孩子,是我聽泊均老弟生病了,著急進來罷了”
“您就寵著他吧!您別門口站著了,有什麼事進屋再。”
“好嘞!”
“老楊,王老哥來看你了!”
床上的楊泊均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知道是王老哥來了。一邊咳嗽著,一邊找著外衣,想起身迎接,不料自己這身子似乎是生病多了,看似還壯實,卻渾身無力。在床邊掙紮了幾下,還是沒能起來。
“賢弟,你這是幹嘛!都是自家人,要那些虛禮幹嘛?你啊,身子不好就好好躺著休息。”
“咳咳咳,讓老哥見笑了,我這身子看著壯實,生起病來卻像個將死之人一般。”
“呸呸呸,不準不吉利的話!”
“好好好,我不,不了。老哥今日前來想必是有什麼事的吧。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嗎?”
聽到要談正事,妻子湘語起身打算關門出去,不料卻被王老哥阻止了。
“湘語妹子你先等等,這事兒是關於木木這孩子的,你們兩口子都聽聽。”
“木木?這孩子闖什麼禍了?”
聽到是關於自己孩子的,湘語顯得有些擔心,又回到了座位上。心裏想著是什麼事情王老哥這麼鄭重,木木這孩子雖然整不是發呆就是東跑西跑的,但是也不是一個闖禍的孩子啊。
看見湘語一臉擔心的表情,本來還想賣個關子的王老哥隻好直了,不然這個愛子心切的弟妹不得想到哪裏去了呢。“瞧你倆擔心的,是好事!木木今年也有9歲了吧?昨兒個我去鎮裏趕集,聽跑生意的老黃頭,浩然書院今年的招生過兩個月就開始了!浩然書院你們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