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小將在城頭大聲喊道,“城下何人?所來何事?快快報上名來!”
曾誌剛笑了笑,他還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喊城經曆呢,不過他也沒什麼動作,隻是朝著城牆上招了招手,命令士兵原地休息,等那群衙役們趕上來。城牆上的守軍們雖然是一頭霧水,但是看下麵這幫人的表現似乎也不是有惡意的,稍稍暗地裏喘了一口氣,話說近年來倭寇肆掠有時候三十多個倭寇也是敢於攻城的。
那幫衙役在王頭兒的帶領下累得跟狗似的好不容易才追了上來,一看到這些髡人都在城門口坐下等他們,不由得都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曾誌剛走到他跟前,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然後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這些腦袋是你們打下來的,但是這個女的和這些沒受傷的,都是我抓來的,我要帶走。”
假劉香在旁邊,正好能夠聽得到曾誌剛的話,不由得一陣愕然,她全然沒想到竟然這些髡賊說話能夠算話,隻聽得曾誌剛又繼續說道,“這個女的不是劉香,隻是劉香手下一個婢女罷了,這回假借劉香的名義出來的,等下她的事情我來說,你就隻管應承好了。”
“那是當然。”王頭兒腦袋點得跟雞啄米似的,他心裏非常清楚,即便是他們這些衙役抬這好幾百腦袋抬得跟三孫子似的,但是算不算他們的功勞幾乎全憑麵前這個髡賊一句話,他現在別說隻是要這幾個活蹦亂跳的俘虜和那個女匪首,就算是要賞金的一大半,自己也是沒話說的,現在人家既然連一個銅子都不要,當然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有了王頭兒這張老熟臉外加又有老陳親自出示的縣令手令,一行人很快就進了新安縣城,進得城門,曾誌剛就看明白了新安城內的街道走向,因為城內的道路網和自然地勢幾乎是完美結合。雖然不像後世那般街道兩旁有街名,但是沿路兩旁的門臉上都寫著XX街XX記。
不過讓曾誌剛覺得頗為受不了的就是——道路的寬度未免也太狹窄了,這樣的街道寬度如果擱到後世絕對是連載重卡車都開不進來,僅僅隻有一丈多一點的寬度,算起來不過三米多一點兒。這樣的寬度不說對於他們這些從東方港那樣寬闊道路來的,就算是本地人也受不了這樣的狹窄道路。曾誌剛已經兩次看到有轎子被擋在路上了,這樣的寬度對於一米五左右寬的轎子而言,根本就無法並行,許多地方甚至於隻能讓一乘轎子過去而已。
路兩邊的房屋不高,最高的也隻是四層樓,窗口一排排倚靠著不少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朝著曾誌剛一行人指指點點,看來是充滿了好奇心。曾誌剛看到路兩旁的房屋一般都是二層小樓,第二層的房間一般都留有三張窗戶,窗戶上都掛著草席,下麵用一根竹棍或者木棍支著,木棍上還用細繩係住了,大概是為了防止風吹導致細繩掉下來打到下麵的人吧。
走不多時,前方就出現一座牌樓,牌匾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大字,曾誌剛看了一下,但是不認識,不由得暗歎一聲,“還是楷書好認字啊。”
於此同時,王頭兒快步走上前來湊到曾誌剛耳邊輕聲說道,“髡爺,前麵這過了牌樓就到了衙門了,您可千萬要幫我們美言幾句啊。”曾誌剛麵帶笑容地看著他點了點頭,“放心,土匪都是你們弄死的,你就給我這幾個人就行。”
王頭兒臉孔真是笑得菊花一般,連連點頭,“哎!您說的是!您說的是!”說著就連蹦帶跳地在前麵引路,把這一行人帶到了縣衙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