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誌剛一開始還沒怎麼注意,等到他開始注意的時候,剛才地上還沒死的土匪腦袋基本上都不見了,衙役們對於這種值錢玩意兒是非常上心的。他連忙阻止了幾個衙役試圖收割跪地投降兼職土匪的舉動,這才留下了幾個活口,不然的話恐怕早就給殺光了。
此時地上留著兩百多具屍體,衙役們一個個麵露笑容,這些腦袋可都是銀礦啊!可以直接兌換成白花花的銀子,更別提這些短毛海賊就是去給縣令送銀子的。剛才聽到那個假劉香還在說有至少上萬兩銀子,縣令大人這邊得了這麼多銀子,想必賞賜下麵起來肯定不會如同平時一般摳門了吧?這幫衙役們雖然此時並沒有太多的交流,但是當下心裏想的大多就是同一個想法——等下這麼多銀子該怎麼花呢?
曾誌剛原本想要馬上就要出發前往新安縣城,但是這幫衙役們收割腦袋耗的時間未免太長了,足足耽誤了兩個小時,他們不得不在前麵點地勢高些的位置等了一陣——繼續在那裏的話很可能會遭致第二次圍攻,誰知道逃掉的那三百多土匪會不會又殺回來?陸戰隊和運輸人員在那裏一邊擔任瞭望哨一邊吃著午餐,陸戰隊的背包裏可是裝了至少兩天的壓縮幹糧和飲用水的,如果省著點能夠支撐四天到五天左右不至於餓死。
“你們這些賊人!不得好死!”假劉香雖然被臉朝下平放在地上,依舊還是罵罵咧咧個不停,曾誌剛笑了笑道,“你現在落入我們手裏,要說不得好死也是你,再說了,我們給縣衙送銀子的事情關你們什麼事情?你們如果不來搶奪,如何會落得這般下場?”
“劉某人技不如人,如若有這等火器,早把你等統統殺死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了!”
“你說你姓劉,你跟劉香有什麼關係嗎?”曾誌剛啃了一口糧磚,覺得味道實在承受不住,喝了一口水在嘴裏想要慢慢泡化,那假劉香卻是一副正經樣子說道,“老娘就是劉香,你要殺要剮衝著老娘來就是了!老娘要是喊出聲來,就不是劉香!”
曾誌剛白了她一眼,把口裏的食物咽了下去,“我早就說過了,如果是海盜劉香,我們早就已經把她抓住了,現在她已經被我們關在俘虜營裏了,你現在有兩條路,第一條就是我們把你當作劉香送到新安縣衙去,反正縣太爺肯定搞不清楚你是假的,到時候那你剝皮抽筋淩遲梟首什麼的,反正不關我的事情。”
假劉香臉色一白,但是猶自鎮定地說道,“老娘既然走了海盜這條路,就定然沒打算有個善終,要殺要剮隨你們出招!”
“還嘴硬呢!”曾誌剛說著又啃了一口幹糧繼續說道,“第二條路,你老老實實把這次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說清楚,比如說你們是怎麼獲得我們送銀子的情報的,又是受何人指使,得知我們的運銀線路的,我們可以在新安縣令麵前求情,把你們這些沒死的,統統帶到香港去,在那裏勞動贖罪,可能時間會稍微長點,但是肯定不至於會死。”
“空口白牙,誰知道你說的做不做得到?”假劉香明顯口氣軟化了不少,曾誌剛滿不在乎地端起水壺喝了一口說道,“我覺得你不會有更多的選擇了吧?淩遲和活下來你隻能選擇一樣,我覺得大多數人不會選擇前者。”說著曾誌剛抬頭望了望遠處,果然有一座城牆在遠處若隱若現,他伸長右臂舉起大拇指左右眼睛分別眯了眯,然後大聲命令道,“出發!不等那些衙役了!”
士兵們紛紛起身,收拾起自己的私人物品,又重新檢查了一番各自的武器,開始列隊。被俘的幾個土匪老老實實地用木棍把假劉香穿過手腳綁縛的間隙四馬倒攢蹄地抬了起來,低著頭跟著前麵的人就開始走了起來。
曾誌剛左右環顧了一下,這個位置在後世應該是在中南花園的位置了,前方不遠處應該就是後世的南頭關了,不過此時這個位置並沒有什麼邊檢站,遠處能夠看到有一處茶攤擺在路邊,幾個穿著破破爛爛戰襖的武軍兵丁正坐在那裏喝茶聊天,隻留有一個拿著長槍的年輕士兵在那裏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