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很快開始一片混亂,穿著暗紅色軍裝的士兵們開始打包帳篷這些行軍包袱,輜重營的士兵們則開始在大的拖車上堆放糧草、彈藥,公主乘亂就混到了正在騎馬的魯奇身邊。
魯奇此時在兩個士兵的幫助下剛剛爬上了一匹馬,就尷尬地看到公主此時正熟練地騎著馬過來。公主壓著嗓子跟他打了招呼,然後就開始跟著他在軍營裏到處巡視。這時公主的車駕已經離開了,整個軍營裏除了魯奇和公主自己,誰也不知道這支新軍裏混進了個女人。當然,他們倆暗自得意的時候也不知道此時的軍隊裏還混著另外一個元老——錢龍舟。
此時臉上塗著鍋底灰的錢龍舟沒費多大勁就通過貿易部弄了套占城港新軍的軍服穿上了,不過即使是他把臉給塗成火星人也能被魯奇一眼認出來。第一是因為這個家夥戴著的不是藤盔,而是一頂80鋼盔,鋼盔的形狀和藤盔截然不同,此時即時是蒙著盔套,依然能夠被人一眼看出來;第二就是那件坑爹的元老院武裝帶了,普通士兵的都是一條腰封,而這個家夥身上穿著的完全就是個MOLLE馬甲,上麵橫七豎八地裝滿了各種神奇功能的袋子不說,還背著個土黃色的3D背包。
基於這些原因,錢龍舟直接窩在輜重連的運輸車隊裏,裝具什麼的都丟在運輸車上,等到需要的時候再去拿好了。五百多人排成長長的隊伍正沿著占城港的道路向南行進,他們在三天前接到塘馬的求救書信,文山港已經遭到南蠻的圍攻,稱南蠻此時已經在城牆外進行劫掠,已經被抓走至少一千人口。因為文山港是個造船港,所以這些南蠻還燒毀了正在修建的船隻,並且還開走了那些停在港口的船隻。
因為文山港城內的河流來自城外,南蠻此時已經截斷了城內的水源,城內現在嚴重缺水。還有人傳言有南蠻的探子混入了文山港城裏。此時的城裏一片混亂,人可以幾天不吃飯,但是不能幾天不喝水,此時城裏凡是隻要能找到水的地方都被人掀了個底朝天,無論是平日裏的排水溝裏還是儲水的瓦缸。這些人沒法打井取水,因為這文山港太靠近海邊,鹹水滲透非常嚴重。幾年前城內曾經有人打過七八口井,但是全都是鹹的發苦的水,完全不能飲用。而且此時城中河流一旦被截斷後,城內到港口最安全的水路也無法通行,這些南蠻此時已經在附近設置了許多埋伏,文山港每次出城的塘馬都必須有十多個人,同時向不同的方向跑出,以擾亂南蠻的堵截。
縣令英吉正站在城樓上向北麵眺望,他最近兩天天明時分派出去的塘馬都被南蠻抓住了,有的被直接綁在城樓外的柱子上割破肚子用牲畜拉著腸子往外跑,有的被砍掉了手腳丟在城樓前弓箭射不到的地方……這些倒黴的傳令兵們一個個都在哀嚎,偏偏這樣的傷一時半會也死不了,於是乎他們的哀嚎就從清早一直哀嚎到下午才落氣,然後這些南蠻就開始當著他們的麵拿著這些傳令兵們開膛破肚分而食之。這樣的慘狀深深地打擊了城內守軍的士氣,不過也幸虧是這幫南蠻嗜殺,不然的話恐怕這些城內守軍早就開城投降了。此時他隻能一天幾遍地在城樓上北望,隻希望那些沒有被抓到的塘馬是安全衝出包圍並且成功地趕到了占城港或者其他比較接近的城市把情報送了出去。他此時既不知道占城港有沒有受到圍攻,也不知道安南是不是能夠搞出一支軍隊來救援文山港。就他所知,那些個在朝堂上宣稱要正麵對抗南蠻的官員此時都已經偃旗息鼓,因為整個安南在南蠻麵前怕是找不出一個敢戰之將,更是湊不出一支敢戰之兵了。
“英吉大人,南蠻又派人來勸降了。”一個士兵上前來向應急稟報道。
英吉名波多野,來自於日本,是邁德諾人當年在日本發展的教眾後代,這些教眾在日本掀起了推翻將軍的一場暴動,但是被鎮壓了。邁德諾人無法協助這些信眾,隻能把這些信眾運了出來。但是他們也養不起這幾千日本信眾,所以就統統給送到這安南的幾個自由港來了。這些信眾們在此生根,甚至於波多野英吉還成為了文山港的縣令,所以整個文山港裏日本人還是相當多的,也幸虧是這些日本人一直以來都服從命令又敢戰,才使得這文山港一直沒有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