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就知道哪些人是賊!”牛頓突然沒頭沒腦冒出了這麼一句。惹得一眾元老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這個光頭小男孩身上。這個小家夥此時已經在吃第三碗飯了,湯帥此時直接端了個肉汁盆子過來,讓他盡情吃。“以前曾有人帶我哥哥去當賊,但是我哥哥不去。”他的話充滿了安南口音,雖然聽得讓人感覺艱難,但是還是聽懂了。
“你哥哥是能認出賊來還是知道哪些人是賊?”譚煉習慣性地問了一句。
牛頓把一大勺飯塞進嘴裏,都沒見到他嚼就咽了下去,“他每次帶我去趕集,隻要一眼就能看出那些人是賊,他還教了我怎麼看的。所以我今天才去叫師傅小心不要被偷兒偷了。”說著他馬上又舀起了一大勺飯。
“這小家夥今天吃了五兩飯了吧?”一旁的曾誌剛有點吃驚地看這個小家夥。湯帥此時才想起來,“我去!這都快六兩了。不能再吃了,再吃要撐死了!”
一旁的譚煉笑著直搖頭,她今天不過吃了二兩飯就飽了,卻看著一個還不到自己一半高的七歲男孩吃到六兩飯的食量。“對了,你哥哥多大了?現在在家幹什麼呢?”
牛頓連忙把這口飯又塞到嘴裏,圖圇吞棗地咽了下去回答道:“我哥哥十五了,現在在家裏幫母親幹農活。”
“我說你們治安組與其叫些連賊都認不出來的民兵,還不如直接叫他哥哥來,十五歲在這時空都算是成年人了吧?”曾誌剛在一旁跟譚煉打趣道。譚煉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然後對包包說,“明天借你徒弟用一下,我要到他家去看看來,沒準還真的要建立一個反扒隊才行。”
包包笑了笑,“這個小家夥現在還在隔離期呢,你要借用叫去就是了。”
“什麼?隔離期?”旁邊一眾元老立刻退後好幾步,馬上人圈中間就隻剩下了包包和牛頓兩人。
包包哂笑道:“衛生組的檢查過了,孩子主要是營養不良,連頭虱都沒有,今天剃了頭洗過了澡,塗了藥。來的時候檢查過雖然有跳蚤咬過的痕跡,但是已經全身淨化了,確認沒有跳蚤了。”
“可是既然有隔離期這個規定你怎麼能夠直接把沒過隔離期的孩子帶出來的?要是真的在我們中間流行起跳蚤來,你就要倒大黴了!”一旁的湯帥指著包包道,“要是真流行跳蚤,老子炒跳蚤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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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十四天裏讓穿越眾們提心吊膽的跳蚤沒有出現,總算讓所有的元老都鬆了一口氣,牛頓帶著譚煉和幾個治安組的元老回了趟家,貓仔應邀跟著他們去了一次北橋頭鎮。
在隨後的一個小時裏,貓仔輕鬆地在暗中指出了他認為是賊的五個人,隨後跟蹤的元老都成功地拍回了這五個賊人偷盜的照片,居然一個都沒錯。
“牛大壯先生是嗎?”譚煉跟幾個提著一大袋糧食的元老再次來到了牛大壯家,此時的牛大壯夫婦都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些前來的髡人。自從小兒子狗娃去了髡人那裏之後家裏的壓力減少了很多,但是這些髡人怎麼又來了?難道是要找自己收拜師錢?看著牛大壯狐疑的眼神,譚煉跟他耐心地解釋了東方港此時需要他的大兒子提供幫助。
“提供幫助?”牛大壯和老婆對視一眼,完全沒聽懂。
“就是說……”譚煉也不由得結巴了,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得重新組織了下語言,“需要請你的大兒子在我們那裏做工,工錢的話一兩五錢一個月,可以嗎?”
牛大壯這次聽懂了,但是依舊眼睛發直,小兒子被這些髡人收了去當徒弟,大兒子被這些髡人請了去做工,一個月就有二兩五錢進賬,自己都不用種地了啊!“太太!我家貓仔沒見過世麵,您老人家要是需要他去幹活隻管叫去就是了。”他有點哆哆嗦嗦地說著,心裏卻在思量,這一個月二兩五錢的銀子該怎麼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