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皇帝忙著在長安城裏大宴群臣為自己慶賀誕辰,全國各地的大官員們自然也不能閑著,紛紛上表拍馬屁表忠心祝皇帝陛下青春常駐永遠年輕萬歲萬歲萬萬歲。就連遠在瓜州新近加封的銀青光祿大夫、宣威將軍、瓜州都督張守珪也忙不迭地派部下心腹將領王悔親自帶著賀表,還有一幹賀禮,快馬加鞭晝夜不歇地趕往長安。這些賀禮大多沒什麼新奇之處,唯有一對麒麟瑪瑙杯子堪稱寶物,張守珪這次也是下了血本,忍痛割愛,但願能討得皇帝陛下的一時歡喜。
張守珪這幾年在西北,可謂戰功卓著,頗受玄宗皇帝恩遇賞識,他自己自然也是感激涕零,在賀表中大拍玄宗的馬屁,言道:臣素蒙皇上恩遇,不次超擢於行伍之中,乃至位列朝堂之上。每思當披肝瀝膽粉身碎骨,以報主上於萬一,屢屢至於泣下。今欣逢吾皇千秋大典,臣邊務冗集,未能叩拜於君前、山呼萬歲。臣在邊陲,於漫漫征途之上,遙對皇都,三拜九叩,伏地未起。誠願吾皇千秋鼎盛、萬古常青。萬歲萬歲萬萬歲!
也不知是不是這篇賀表起了作用,還是那對從那些粟特商人手裏‘收繳’來的麒麟瑪瑙杯子真的討了玄宗的歡心,又或者是因為別的原因,總之,數年之後,開元1年即公元7年,玄宗遂下令進調張守珪移鎮幽州,遷任幽州節度使。而本書的重要人物之一,安史之亂的始作俑者安祿山日後發跡,就是從這位張守珪張大人的手裏開始並一步步走向大唐王朝的權利中心的。但那也是後話了,不過此時,借著這個機會,我們不妨先來看看這位重量級的人物在隆重登上大唐政治舞台之前,過著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就在玄宗皇帝前無古人地將自己的生日定為全國性的節日並令文武百官放假三大肆慶祝、盡情狂歡的時候,在北方的營州地麵上,雜居在這裏的胡人和漢人老百姓們,自顧自地過著自己的日子。高皇帝遠,他們隻關心自己的油鹽材米,飲食男女。才不管你什麼千秋節萬秋節。
初秋時節的大淩河畔,林木依舊茂盛,水草依舊蔥蘢,碧綠的柳樹拖著長長的枝條,像姑娘美麗的秀發,一直低垂到波光粼粼的水麵上。岸邊的草叢裏,微風過處,綠浪起伏,幾隻麻雀被風吹起,呼啦啦地扇動翅膀,飛向河邊的樹枝上。如果你眼神足夠好的話,你可能會注意到,在那湧動著的綠色的草浪裏,似乎有些什麼古怪東西時隱時現,如果你此時就站在不遠處的山包上,而且手裏剛好有個高倍望遠鏡,在那此起彼伏的綠色波濤裏細細搜尋,很有可能,你就會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一個白花花的東西。正在很有節奏感地作上下運動,就好像是一個人,正趴在地上吃力費勁地做著俯臥撐,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你正納悶呢!這人是誰呀這麼好的興致,跑到這半人高的草叢裏來做運動。鏡頭拉近一點,再拉近一點,這下你看清楚了吧,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人,一上一下。緊緊地重疊著,糾纏著,蠕動著。
認識卷毛之前,安祿山在男女感情的事情上,完全懵懂迷茫。認識卷毛之後,安祿山才漸漸有了些許領悟。以前,他總認為下的女人都是一樣的,脫了褲子,不就都是那麼回事嘛?可自從認識卷毛之後,他好像突然間對別的女人都完全失去了興趣。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就剩下卷毛這麼一個女人了似的,就好像這個女人對他有著什麼非同尋常的意義,反正一見不著她,心裏就煩躁莫名,就棲棲遑遑。一到晚的,無論走到哪兒,無論手裏做著什麼,常常走著走著就莫名地走了神,她的身影,她的溫度,她的氣息,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總是縈繞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跟安祿山一樣,卷毛也是營州雜種胡,所不同的是,安祿山身上兼有突厥人和粟特人的血統,而卷毛則是契丹人和突厥人的後代,事實上,她是個職業女巫。這個卷毛女巫身材壯碩,肌肉緊湊,皮膚光潔,屁股像磨盤一樣又大又圓,前胸沉甸甸地吊著兩塊肉,像兩個熟透了的大木瓜。
半個人高的草叢裏,總有些蟲子不知疲倦地叫喚,江風一陣一陣的吹過來,背上很是涼爽,空氣中充斥著潮濕的泥土腥味,青草和野花的芳香味。安祿山把頭深深地埋進卷毛女巫胸前那兩個大木瓜之間,像一條發情的公狗一樣躬著背,屁股高高地抬起,又像一架鏖戰中的轟炸機,一次次呼嘯著俯衝,精準地投彈,最後急速拉起。又像一個正在拾掇自己莊稼地的經驗豐富的老農民,深耕細作,兢兢業業,一絲不苟。總之,他使出渾身解數,大發神威,把身下的那個女巫擺弄得像條蛇一樣不斷地扭動著身軀,嘴裏有發出歡快的狂野的奇怪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