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沒有第二座故宮博物院,因為我們已經擁有世界五大宮殿之一的紫禁城!”
“我們可以沒有超現代的,現代派巔峰作品,可以沒有結構主義巔峰作品...因為在我們的滬上、京城,有許許多多可能比不上它,但同屬於現代派的建築。”
薛會長的聲音包含著一種滄桑,一種英雄遲暮卻又絕處逢生的希冀。
年邁的聲音回蕩在千萬名觀眾耳旁,是誰都不能無視的,聽著這話語,似乎直接就觸動到每個人心底。
“但是,在華國傳統文化元素漸漸消失的今天,以傳統元素為基礎,融合現代化氣息的,將傳統的東西推陳出新,能夠帶到今時今日的作品...”
薛老聲音驟然拔高,甚至顯得有些聲嘶力竭:“卻絕對是我們華國不能缺少的!”
“從白天的作品裏,我看到華國傳統元素的希望!興盛的希望!”
老人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呐喊,話音剛一落下就是一連串劇烈的咳嗽。
而也正是老人這般的呼喊讓得眾人真正重視了。
眼睛中看著那不斷咳嗽的老者,腦海裏卻依然在回蕩那一聲聲鏗鏘有力的話語。
“我放棄之前的想法,附議!”
“確實,老薛說的不錯。於民族而言,白天工作室的作品卻是更加重要一些。我也讚同...”
“同意!”
.....
話音落下,其餘五位專家、學者們對視了一眼,隨後麵露嚴肅紛紛支持道。
之前還絕不相讓的眾人竟是頃刻間統一了戰線。
林城設計師們所在的那座酒店。
此刻,酒店內多數人的注意力卻同樣多是放在那大型的會議室中。
一旁空無一人的廁所,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
洗手池前,隻看見紮哈.哈迪德身子略微附著,雙手掬在出水口下。
緊跟著,當手心裏沉夠半滿的水時就直接往臉上潑去。
一次不夠,二次...
二次不夠,三次...
同樣的動作一直持續了四五次,紮哈才停了下來。
她用手將臉上還存有的水抹去。
似乎是覺得精神了許多,紮哈.哈迪德雙手撐在洗手池上,她緊緊的看向麵前的鏡子。
她的臉上依然還停留這些許病態的白色,零星的水珠緩緩的落下...
她的頭發被披在了腦後,幾縷的發絲甚至還沾著水花...
她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眉頭微微蹙著,仿佛是覺得對麵的自己氣勢不夠強烈。
隻見到,紮哈.哈迪德對著鏡子,一雙濃眉猛地變得凜然,她的一雙眼睛直射出淩厲的光芒...
臉上雖然還有病態的蒼白,但這個人的氣勢卻是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又一次成為了那高高在上,那瘋狂無比,那肆意而為,那翻江倒海的叛逆者、瘋子,以及高高在上的建築大師!
“我可是Zahahadid!”
她雙手撐著,眸子宛如鷹眼緊緊的與鏡中的自己對視,隨後隻聽到她一字一頓的念道。
“我可是Zahahadid!”
她又一次壓低著聲音,低吼道。
自己的身體隻有自己最了解,她是察覺出了身體變得孱弱。
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雄獅會如此的老去。
她告訴自己:‘你以為你是誰?'
‘你以為你是普通人嗎!’
‘不,你可是Zahahadid!’
她對著鏡子,或者說在對著鏡子中的自己。
她與她對視著,恍若在氣勢上誰都不願意後退一步...
視線與視線交織,這淩厲的視線讓人側目。
“我可是Zahahadid!”
這間廁所,以及廁所附近都安靜極了,而也許隻有在這般無人的場合,這位永遠高傲的女人才可能顯露出一絲疲態。
可突然,這間酒店裏除去廁所外,這間酒店以外華國偌大的土地上卻是陡然間籠罩於驚呼聲下,
這一刻,仿佛整片土地都在震動!
距離投票通道還剩下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而就在這時,隻看見三個方案上的票數出現了變化。
自開始以來的膠著,自開始以來的齊頭並進猛地被打破。
大型會議廳的投影幕布上,白天工作室所代表的幕布突然以一騎絕塵之勢瘋狂的上漲著!
十萬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