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哈?她不過是一個脾氣暴躁的‘女魔頭’罷了,不過是在消費時代的快餐罷了,卻決不可能久傳與世!”
“她是個偏才而不是天才更不是通才,她的作品更像是一道入口刺激而缺乏回味的快餐,她也是因此才成為了消費者們的寵兒!”
“她是一位設計華麗酷炫,卻形式大於內容的設計師!”
“她是瘋子,她是異端,她是建築界的女巫!”
“她的作品體量太大簡直是在浪費空間,她的作品造型突兀、與環境完全沒有絲毫的聯係!”
紮哈.哈迪德攀登至大師前,或者哪兒怕是攀登到大師之後,這個女人身上所承受的非議都從未消停過。
“如果你的周圍都是垃圾,你也要和垃圾相融合嗎?”
麵對著無數的指責,紮哈.哈迪德卻是麵露不屑,麵對著整個業界所有人發出了如是的宣揚,響亮的巴掌狠狠甩在他們的臉上!
什麼叫‘設計界的女魔頭’?
這就是!
什麼叫桀驁不馴?
這就是!
也正是因為這般的驕傲,這般的才華橫溢,或者說這般的瘋狂,這個女人才終於在花了數十年後,硬生生打出自己的一片天來,擁有著無數瘋狂的追隨者。
可是此刻,這位擁有翻江倒海之能的女人此時卻是癱靠在光線略顯昏暗的會議廳座椅上。
她臉上蒼白的血色依然還未褪去,她的發絲枯黃而缺乏生機...
似乎在這靜靜的時刻,這個女人第一次顯露出了遲暮。
‘英雄遲暮’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大抵說的就是這樣吧。
“勞瑞恩先生,您是說...”
這是後世的一次采訪,Zahahadid工作室裏的一間寬敞的大廳內。
大廳朝陽,大片的玻璃幕牆以及根根鋼筋裸露而出,陽光揮灑而下,大廳中仿佛都能夠看見那光線的軌跡...
玻璃幕牆前,一方茶幾前,有報刊的記者向一位中年男人有些遲疑的采訪道:“您是說,在那之前,紮哈大師已經察覺出了身體的異樣嗎?”
“可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
記者臉上露出疑惑,卻終究沒有將全部的問話說出。
被稱為勞瑞恩的中年男人是一位白人,他表情恬靜,眼睛裏仿佛蘊含著無數的智慧。
他沒有直接就應話,伸出手掌並且輕輕握住,似乎將光擁在了手中。
“這才是紮哈.哈迪德。”
勞瑞恩沉聲說道:“世界上絕沒有憑空而出的緣由,任何事情發生前都會有征兆出現。”
“在紮哈第二次回到華國時,我曾經和她有過短暫的交流。”
“她說那次方案結束後,她需要給自己好好的放個假!”勞瑞恩聲音陡然一高,臉上的表情也是顯得有些誇張,雙手伸在胸前說道:“你是知道的,她被稱為‘魔頭’,她就像是一位工作狂,至少與她共事的十年裏..”
“我從未聽到她這樣說過,她從未要求過假期。”
“從那刻起,我就知道,她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說著,勞瑞恩表情嚴肅了下來:“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她的身體發生了問題。”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沒有阻止,阻止她繼續前往華國?”
“夥計!”
見到記者欲言又止,勞瑞恩卻是猛地站了起來,他雙手插在了口袋裏望向了玻璃幕牆外。
勞瑞恩的背影被光線襯托著,負責攝像的攝影師趕忙抓拍而下。
“夥計,你要知道,她可是Zahahadid!”
不一會,勞瑞恩的聲音傳到了記者的耳邊。
話音響起的同時,那記者握著鋼筆的手陡然停下,身子猛地打了個激靈,心中燃起肅穆。
‘那可是Zahahadid!’
‘她怎麼會逃避?怎麼會在方案未完成,在方案未取得勝利前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