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君墨塵跟慕容盈袖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都以為聽錯了。
“你們沒聽錯,皇帝說,小夢仙提議他,讓溫昌榮接管整個北境。”雲韞又重複了一遍,她坐下來,臉色很蒼白:“殿下,會不會是溫昌榮已經叛變了?”
君墨塵蹙眉道:“但我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證明溫昌榮叛變。”
“可是,那小夢仙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雖然溫昌榮沒有明確像圖家一樣,公然為了您跟皇帝作對,可是溫昌榮夫妻二人與您跟王妃交好,這件事是全天下都知道的,大家也都知道,一旦出事,溫家一定會站在您這邊,可現在她提議讓溫昌榮管理整個北境?你知道那是什麼概念麼?”雲韞的手都是抖的,溫昌榮若是叛了,那他們的勝算將少了一大半。
呼!
君墨塵沉吟道:“先不要慌,這件事太突兀了,我們得好好想想。”
“現在有兩種可能,一是溫昌榮確實已經叛變了,二是這是小夢仙的詭計,讓我們以為溫昌榮叛變,從而對他下手,逼著我們反目成仇。”慕容盈袖道。
君墨塵點頭:“所以,得去查一下。”
“我去吧!”雲韞道。
慕容盈袖搖頭說:“他們既然敢對溫昌榮下手,那就一定會對聶大哥出手,你還是守在聶大哥身邊好些。”
“那……誰去?”雲韞問。
慕容盈袖道:“九筒。”
“可九筒若是去了遠中,誰來保護您?”雲韞問。
慕容盈袖道:“他去不了幾日,這段時間,我天天跟殿下在一起便是,沒關係的。”
“九筒!”君墨塵叫九筒進屋:“你去一趟遠中,不要讓人發現,隻要調查一下,看溫昌榮有沒有被五石散控製,不要露麵,隻要調查就好。”
“我知道殿下。”九筒道:“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小心。”君墨塵說。
雲韞看著慕容盈袖,慕容盈袖看著君墨塵,三人都有些亂。
原本柳是非的病重,已經讓人煩躁了,皇帝提出讓溫昌榮管理整個北境,無疑是在平靜的水麵上投下一枚石子,激起了這看似平靜的湖麵,裏麵的暗潮,已經快掩蓋不住了。
三日後。
西關知府府衙後院。
柳城誌丟下韁繩,如一陣風一般刮進後院。
柳是非房中。
柳城誌的娘親麵容憔悴,安靜的守在老父親的身邊,柳是非平靜的躺著,若不是麵色發紫,任何人都看不出來,他已經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外祖。”柳城誌站在門口,這句話哽咽在喉頭,梗得他呼吸困難。
可盡管他這呼喊並未成型,柳是非卻好像感覺到了一般,轉過頭來,看著他笑。
“寶兒!”這是柳城誌家人叫了他一輩子的名字。
原本,外祖說過,他已經是個大人了,不許再喚他寶兒,可現在他卻眷念的,低沉而又溫柔的喊了出來。
“外祖!”那一瞬間,柳城誌再也忍不住,撲到在柳是非的床前,跪在他麵前,哽咽著說;“外祖,我回來了。”
“好!”柳是非笑著摸了摸柳城誌的頭說;“外祖就知道,我能等到我家寶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