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陛下，殺宮妃這件事，其實還有很多辦法，也有很多時機，可是您卻完全等不及，就在這時候動手，若是度月新皇真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他隻需要利用五石散，將周邊諸國召集起來對抗您，那蒼漠便陷入巨大的危險之中了，微臣之前就說過，宮妃不能動，可您沒聽。”聶凡竣冷聲道。
皇帝：“……”
隻有聶凡竣跟柳城誌，他也沒否認這件事是自己所為，他訕訕的道；“朕以為……朕實在是氣不過，所以才出手的。”
“陛下最近有太多的氣不過，有太多的失手，前有禮部尚書一家，再有張明利，後是京兆府尹，如今又是宮妃，說實話陛下，這些事情我們若是真的要查，未必查不到與您的關係，三皇子殿下那麼聰明的人，要想瞞過他，也並不容易，所以微臣懇請陛下，日後做事，三思而行。”柳城誌也直接開口了。
皇帝：“……”
他訕訕的坐回龍椅上，惴惴不安的道：“朕……朕最近心情不好，總是忍不住想要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來保持心裏的平衡。”
“陛下，朝臣現在對您不滿，我們再想包庇您，有慕容之和從旁煽動，我們也有心無力，所以微臣以為，您該安靜下來，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要讓壞情緒主宰了您。”聶凡竣見皇帝態度軟化下來，連忙開口勸告皇帝。
皇帝揉著眉心到：“朕也不想這樣，朕……就是心裏難過。”
“陛下難過什麼？”柳城誌問。
皇帝歎了一口氣說：“朕不甘心還活著的時候，就被陳睿奪了皇位，朕想要有一個兒子，聽話的兒子，朕喜歡的兒子來繼承皇位，可是你們看，陳睿他處處為難，就是不想讓我再有一個兒子，他對皇位勢在必得，讓我十分痛恨，偏偏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慕容之和也來覬覦朕的江山，朕心情鬱悶，朕想要個兒子，朕不想讓這兩個狗東西搶了朕的江山。”
“可是，現如今陛下又殺了這麼多宮妃，隻怕更難讓那些剩下的宮妃懷孕了。”柳城誌快言快語的道。
皇帝幽冷的道；“他們一定想不到，朕還留了一手。”
聶凡竣與柳城誌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都不知道皇帝所謂的留一手，是留了哪一手。
皇帝道：“朕現在就下詔，倘若朕注定不能再當父親，便將皇位傳給朕的堂弟福王的兒子，陳家康。”
聶凡竣：“陛下是認真的麼？”
“認真的。”皇帝道：“這皇位，就算朕守不住，也不能給那兩個狗東西搶去。”
“陛下，就算有您的聖旨，福王的兒子能坐上皇位麼？”柳城誌笑：“當年是您下令，不許任何皇室子弟擔任職位，您將他們發配到遙遠的地方，遠離朝堂，即便世子當了皇帝，也沒有可依托的人，他如何守得住這皇位？”
“還有，現如今正是對付慕容之和的關鍵時刻，您現在下詔，一旦三皇子殿下發現，他不再對付慕容之和，那我們又如何與慕容之和鬥？”聶凡竣問皇帝。
皇帝：“……”
“那皇位也不能給他陳睿。”皇帝咬牙切齒的道：“若是看著他登上皇位，我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