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爺點點頭：“也行，你回去吧。”
“告辭。”九筒躬身退下。
待九筒離開後，君王爺打開暗室，走進去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麵掛著的錦妃娘娘的畫像，他苦笑道：“錦書，當初我未能阻止你離開，後來你在蒼漠受苦，我也未能幫你，現在你兒子在度月吃了這麼大的虧，我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了，這樣……將來去地下，你會搭理我了吧？你也知道，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你不理我，你說你兒子若是在度月出了事，你還能不衝我？”
畫中人靜靜的看著局君王爺笑。
君王爺也跟著笑了，他說：“我這一輩子，恪守禮教墨守成規，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現在我就為你，離經叛道一次吧？”
此時，鳳鳴山中。
經過兩天的醫治，君墨塵已經不在狂躁，眼裏的血色也退了下去，但是人卻還沒有清醒。
芷兒有些擔憂的問：“羽前輩，小主人他這情況分明已經好轉，怎麼還不醒啊？”
“這要問他自己。”羽清揚替君墨塵把脈之後，冷冷的將他的手甩過一邊。
芷兒：“……”
羽清揚見君墨塵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坐下來，淡聲說：“你還記得當初，小四在卡澤被下蠱，你去求我救她的時候麼？”
床榻上的君墨塵動了一下。
羽清揚道：“那時的情況是，她還在你的身邊，所以你覺得她還可以救，現在她不在你身邊，你不知道他生死，亦或者你已經放棄她了，所以你不打算再救她了是麼？”
君墨塵的手指動了動，最後握成拳頭。
“你抱怨她隱瞞你，可她若不隱瞞，你便會如在度月一樣，衝進皇宮殺了皇帝，不管皇帝做錯了多少事情，你進宮刺殺他，你就成了弑父，這個罪名，你承擔不起。”說完，羽清揚諷刺的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君墨塵睜開眼睛。
他沉靜如水的看著羽清揚：“我沒有想要放棄她……”
“但是你也沒有想起來救她。”羽清揚不指責，隻是陳述事實。
君墨塵豁然坐起身來，但因為躺得太久，忽然坐起來，他又無力的跌了回去。
“我沒有不想救她。”君墨塵閉上眼，一滴淚從他眼角滑落。
羽清揚說：“我知道，癡人香會讓你記得你做過的所有事情，這也是度月太子給你的最後一擊，他以為親手殺我徒兒，便能擊潰你，那你何不站起來，讓他失望呢？”
君墨塵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其實，昨天他就醒來了，可是他一醒過來，腦子裏麵全是他刺殺慕容盈袖的畫麵，他以為那是夢，他覺得自己隻要一直躺著不真眼開，這夢就不會醒。
他就不用麵對現實。
可是，他卻忘記了，小四還等著他救。
“出去吧。”羽清揚對芷兒說。
芷兒有些擔心，不太想走。
羽清揚道：“給他點空間，讓他自己呆著。”
兩人一出門，就聽見裏麵壓抑又低沉的哭聲。
芷兒方才明白羽清揚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