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帝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溫和,隻覺得渾身發麻。
“你有事麼?”皇帝冷靜下來,淡聲問。
白衣鬼麵人道:“今日已經告訴你慕容盈袖回來的消息,也替你傳話給慕容盈香了,但是找不到她的藏身之地,我們做再多的假設都沒用。”
“隻要我先下手,她慕容盈袖就別想安然回來。”皇帝道。
“但你找不到人,她不曾露麵,那你傳出去的流言,就會成為你攻擊他們的武器,民眾就會覺得你這是在故意針對他們愛戴的三皇子殿下與三王妃,他們會用最大的惡意去揣度你,把你想成一個小肚雞腸的惡毒皇帝,任何時候,能想到的就是要將你推翻,你信不信?”白衣鬼麵人淡笑著看著皇帝。
皇帝惱怒道:“若是他陳睿將人藏在天外樓,一直不讓她出現呢?”
“他要是敢,那以後他就不好放她出來,過錯方就成了他,你就隻用坐收漁利就好了。”白衣鬼麵人說。
皇帝隻稍微動了動腦筋,便想清楚了。
他笑道:“我懂了,他若是將慕容盈袖藏起來,將來有一天忽然宣布她跟那個孩子,那大家一定會抵觸那個孩子,覺得那就是蕭無邪的孩子,所以他才藏著掖著,一直不敢公之於眾,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逼慕容盈袖,將她逼得走投無路,最後隻能藏身在天外樓,這樣的話,我的計劃就成功了。”
“陛下英明。”白衣鬼麵人毫無誠意的讚美,一點也沒有取悅皇帝。
不過,對白衣鬼麵人的計謀,他倒是一直都很信服。
“朕知道該怎麼做了。”皇帝說。
白衣鬼麵人笑著隱沒了身形。
此時,慕容盈袖忽然從夢中驚醒過來。
她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看著不同於知音閣的裝飾物,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已經回到離原了,這裏是天外樓的分舵,這裏很安全。
可是,夢裏她卻被蕭無邪跟皇帝,還有慕容盈香糾纏不休,還有街上那些人,指指點點的罵她不守婦道,不配做君墨塵的妻子。
流言。
這個詞在慕容盈袖心裏定性,她知道,要想與流言決鬥,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流言。
可是,現在皇帝沒有流言傳出來,他若是隱而不發,隻將她逼到絕路,躲起來生了孩子,然後等將來有一天,君墨塵再宣布她們回來了,那又會怎樣?
想到這裏,慕容盈袖忽然驚出一身冷汗。
若是那樣的話,將來他們更是難堵悠悠眾口。
那麼,她要麼就先一步動手,要麼就等著皇帝動手。
這個猜想,在第二天見到雲韞的時候,終於得到了證實。
雲韞說,她來的路上,見各處都有江湖人士,還有各地的駐軍都在往京城走,她出於好奇,偷偷的跟上去偷聽了一下,居然聽江湖人士說要尋找慕容盈袖這個人,然後將其逼到躲進天外樓。
這是什麼鬼?
雲韞不知,所以將消息帶給慕容盈袖,讓她自己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