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文宇頓了一下後,淡聲說:“我變相被他軟禁了。”
“他應當暫時不會對你下手,等那些宮妃差不多到生產的時候……那時候師兄還是想個辦法離開吧?”慕容盈袖原本想說,到那時候,皇帝應該已經完蛋了,可是反複思量了下,慕容盈袖覺得這些話還是不能說出來。
即便,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東西。
“你知道我的,我隻醉心醫學,我壓根就沒想過要參與這些權謀爭鬥,要不然當初在離原,我早就幫陛下了,可是我沒想到,我一時心軟,居然被蒼漠的皇帝軟禁了。”千文宇無奈的笑了笑。
慕容盈袖也頗無奈,她道:“你以前遇見的,大抵都是君子,唯獨這蒼漠皇帝,他現在已經完全不在意自己在天下人眼裏到底是什麼樣子了,他隻想保住他的權勢,所以他才會這般為難於你,可是現在,我們也是自身難保,也幫不了師兄,真是慚愧。”
“此事從一開始就與師妹無關,是我自己高估了人心。”千文宇說罷,站起身來,對慕容盈袖拱手道:“師妹此番辭別,隻怕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不能再見,師妹保重,那紅塵笑,隻能等我離開蒼漠皇宮,再去幫你尋去了。”
“師兄也保重。”慕容盈袖福了福身子。
千文宇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千文宇走後,雲韞從暗處走出來,不滿的說:“他當初幫皇帝的時候,就該想到這個結果。”
“師兄是個醫癡,他很單純,因為他少年成名,又是個純粹的醫者,所以一般人都不會加以為難,所以在他看來,天下人都一樣,皇帝也一樣,不會為難他,所以……雲姑娘嘴下留情。”慕容盈袖笑著對雲韞說。
雲韞沒好氣的說:“要不是看你的麵子,我才不樂意搭理他。”
“謝謝。”慕容盈袖笑著說完,卻陷入了又一個沉思。
有個問題,她覺得想不通過。
這個問題,直到夜裏去見君墨塵,她才得到解惑。
是夜。
慕容盈袖跟雲韞說要去見君墨塵,雲韞就那副“什麼你們這麼快就要和好了麼?”的驚訝表情看著慕容盈袖。
“怎麼了?”慕容盈袖柔聲問:“不方便去見麼?”
“不是,”雲韞踟躇道:“那天我故意在殿下麵前說你不搭理他的嚴重性,原是想讓他不要在糾結錦妃娘娘的事情,你現在要去見他……那豈不是功虧一簣了麼?”
“……”慕容盈袖無言以對的看著雲韞。
沉吟了一會兒,她道:“他要知道錦妃娘娘的事情這件事,不是任何人能撼動的,而且我想了想,他其實也有權利知道,畢竟已經知道到了這個程度,任何人都不能釋懷的,與其讓傷口腐爛,還不如撕開它,指不定撕開了,反而好了呢?”
雲韞擔憂的說:“真的能好麼?”
慕容盈袖沒說話,畢竟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