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想著那些今天晚來的官員的狼狽模樣,心中一陣痛快。
此時朝拜還沒有開始,侯爺為了避開黔伊的怒火,主動提出出來巡邏,帶著一隊侍衛大搖大擺地在宮裏行走,雖然等下才會宣布,但他儼然一副已經是攝政王的模樣。
侍衛們知道侯爺的身份變化,隻能任由侯爺差遣,不敢多言。
侯爺心裏高興,甚至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兒,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在宮中隨意行走著,就像是把皇宮當成了自家的後花園一樣,想著以後都是這種日子,眉毛更是高興的都要飛起來。
他隨意的在宮中走了一會兒,就覺得漫無目的也並不是什麼好事,想了想,幹脆朝著皇上的正殿走去。
說起來,都要感謝那個病怏怏的皇上,正是因為他死了,他才能有今天這一切的榮耀,就讓他最後去看他一眼吧,以後也都不用見了。
侯爺想著,猴急的帶著人朝著正殿走去,頗有些急不可耐的模樣,他實在是想體驗一下那種把曾經在自己之上的人踩在腳底是什麼感覺了,盡管那人可能沒有神智。
他急急忙忙的走進了殿裏,讓這些侍衛在外麵等著,自己則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皇上站在床邊,已經穿好了龍袍,臉色今日也總算是恢複了不少,大約有即將揚眉吐氣的原因。
蕭昗就站在他的身邊,兩人差不多收拾好了,正準備往外走。
侯爺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腳步頓時停在了原地,臉色就宛如見了鬼一般,嚇得嘴唇都在顫抖,“皇皇……皇上……”
這幾個字被他叫的充滿了顫意,若不是看到蕭昗站在皇上身邊,他甚至都以為自己這是心虛撞見鬼了。
“侯爺?”
皇上挑了挑眉毛,見他吃驚,臉色也並沒有多麼的驚訝,畢竟他一直裝病。
想到夏北歌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皇上下意識的也以為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的侯爺其實也是他們的自己人,於是揮了揮手,“不必大驚小怪,繼續去做你的事情就是了。”
侯爺神差鬼使的點了點頭,將門輕輕的關上退了出來,站在門外感覺一切都像是一場幻覺,他又朝著裏麵看了一眼,依然能清晰地看到皇上的影子。
他渾渾噩噩地朝著外麵走去,有些失魂落魄的意味。
皇上怎麼可能還活著,甚至還站在了地上,蕭昗就站在皇上的身邊,這件事肯定是他做的……
侯爺的腦子一片混亂,就連等在門口的侍衛叫他也沒有聽見,他感覺自己的頭非常的痛,從腦海中試圖選出眼下最重要的事。
皇上既然沒事,而且還穿好了衣服往外走,也就是說他現在肯定是要去找黔伊,不讓她登基成功。
皇上身體康健,他一出現黔伊肯定沒戲了,他的攝政王的美夢也要結束了……
不能胡思亂想,要想眼下最重要的事!侯爺猛地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皇上現在看起來並不知道他也參與了造反,隻要他偽裝的及時,也許就不會被皇上發現。
他不由得想起剛剛皇上身邊,蕭昗看著他嘴邊的那一抹笑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就算其他人說他造反,他隻要說自己不是真心的,都是被黔伊逼著這麼做的就可以了,皇上並不如黔伊那麼狠,他應該還能保住自己的候位!
如是想著,侯爺也不再做什麼攝政王的春秋大夢,也顧不上那些侍衛,立刻匆匆忙忙地一路小跑著朝著黔伊那邊跑去。
當然不是為了回去給黔伊報信,現在這種情況,就算黔伊知道了皇上還沒死,一切也已經來不及了,她難不成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派人去殺了皇上?
他必須趕緊混入人群裏,然後等到時候裝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
那些侍衛不明所以,也跟著侯爺回到了大殿。
他回來的時候,剛好諸位官員都到齊了,黔伊穿著龍袍,臉上帶著難掩的笑意,站在高高的台階之上,看著底下的這些臣子,她謀劃了這麼多日,終於是等來了這一天了。
如是,也不枉她花費的那些時間。
侯爺迅速的藏進人群裏,因為剛剛見到了皇上,所以臉色有些蒼白,他低著頭,不與任何人說話,也不在意別人質疑的眼光,反正這些人等下就都會和他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