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沭從水麵逃竄而出,激起一片浪花。
他落地以後,回頭看向一處柴房,眼眸一過,他二話不,直接推開木門,鑽入柴房。
“呼呼~”
他靠在柴草堆上,不斷地喘著粗氣。
“我的,我到底做了啥,咋就上通緝了?”
他躺倒在地上,仰頭看向被炊煙熏得泛黑的屋頂,突然悲從中來。
“為什麼啊!”
“我第一任職就遇上這個事。”
“去陽間求個紙,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嗯······”
“好像已經搭進去了······”
“啊!”
“氣死我了!”
公孫沭直接兩腳一蹬,在這狹的柴房裏打起滾來。
“嘭!”
一聲悶響,他的額頭直接撞在爐壁上。
“誒呦~”
公孫沭哀嚎兩聲,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疼。
“誒?”
他看向爐壁,發現自己碰撞的地方竟然突出一塊。
“這是啥?”
他伸出手,摸向那塊凸起的黑色物體。
入手的瞬間,一種柔軟的觸感竄入他的腦殼。
公孫沭沒有思考,直接伸手將其一把扯下。
他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自己濕透的臉龐,看著這黑色的東西,突然意識到什麼。
“那個女孩好像和我要給她的弟弟燒紙。”
“這······”
他看著這包柔軟的東西,腦子竟然臆想到裏麵的東西。
他直接兩手抓住黑色布條,用力向兩旁一扯。
“撕拉!”
黑布撕裂的聲音過後,一疊淡黃的東西出現在他的麵前。
公孫沭捧著這疊黃紙,突然愣了一下。
“不多不少,剛好三斤六兩。”
此時的公孫沭,麵臨著自古就有的兩難境界。
古人雲:“自古忠義兩難全。”
這下,讓他碰上了。
公孫沭看著這疊黃紙,他可以做出兩個選擇:
其一,將黃紙燒給女孩的弟弟。
其二,將黃紙帶入地府,燒給司徒箜。
這兩條,看似簡單,卻格外難選。
因為,一條是世間的道義;另一條則是與自己息息相關的兄弟情義。
公孫沭在這二者之間來回跳轉,他舉棋不定,不知道該如何落下這顆棋子。
“選誰好呢?”
“如果燒給女孩的弟弟,那司徒兄弟怎麼辦呢?”
“如果要燒給司徒兄弟,那我豈不是辜負了女孩的夙願。”
兩難全,兩難全!
公孫沭閉上雙眼,思考了一會。
他將這疊黃紙平整的放在地上,避開自己濕透的白袍。
他將黑布拾起,緩緩將黃紙重新包起來。
他無論如何折疊黑布,都無法將眼前的黃紙完全包裹起來。
“這破布!早知道就不直接把這玩意扯開了······”
雖然他叫罵著,但依舊沒有將這兩片黑色“破布”扔掉。
他試了很多方法,終於選出一個自己覺得滿意的折疊方法。
他手裏拿著黑色破布,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上衣口袋。
他心地將頭探出柴房,觀察著四周。
除了漫飛舞的黑色灰燼,以及溪水河畔附近的一攤血跡,再無他物。
公孫沭直接推開原本虛掩著的木門,緩緩從裏麵走出。
誰知道,他剛一探頭,一柄冰冷的黑色刀刃架在他脖子上。
“躲夠了嗎?”
“老娘為了抓你,專門換了一身黑衣。”
一個身穿黑色短袍的女孩站在公孫沭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