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裏吹著空調,葉翔帶著他分期付了六個多月的Beas單曲循環著“貝多芬第8鋼琴鳴奏曲悲傷的第三樂章”,他把這首歌備注為“貝多芬病毒”。
暗藍色的大眾汽車在高速公路上一閃而過,六月的仿佛可以看見熱氣在升騰,空間似乎都扭曲了。
坐在副駕駛位置,葉翔看著高速公路兩邊的樹飛快閃過,隻在他的眼底留下一抹綠色,遠處是田野,紅色卻掉漆了的收割機在金色麥浪裏乘風破浪,就好像是理發師的推子,推倒一排排的麥子,熱力十足,卻透露出落幕,盛夏的午後,令無事可做的人更加迷惘彷徨,就像現在的葉翔。
循環的音樂讓眼中無神的葉翔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尤其是在高考後回家的路上。
葉翔和其它高考後的同學不一樣,他他既不像大部分人那樣狂喜到一日看盡長安花,也不像部分人那樣長太息兮以掩涕,如果感情有顏色,那葉翔此時隻有一種——灰色,他在想“真的結束了嗎?”,緊接著就是無盡的疲憊將他淹沒。
和大多數人一樣,葉翔的生活很規矩,從學、初中、到高中,他的任務就是完成規定的任務,作業也好,考試也罷,不過就是用上課講的東西解決下課之後的問題而已,雖然葉翔不是才但應對這些東西還是不成問題的。
他不覺著無聊,因為他對任何事情都興趣不多。隻是現在,十二年學生生涯的最後一次考試結束了,很多人問他:“將來想學什麼呀?”,這個問題上課時老師沒講過,葉翔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他自己都沒有答案,隻是木偶般的聽著別人的意見,毫無感覺。
汽車向右駛下高速,停到了服務區。
“老弟,下去遛遛?都坐兩個多時的車了。”著,開車的葉全停好車,點了一根煙,衝葉翔做了個下車的動作。
服務區不大,但也夠熱鬧,好幾個旅遊的大巴車,一群人有有笑的走向廁所,有不少和葉翔一樣——高考黨。
葉翔看著倚在車門上吸煙的老哥,不自主的問“二哥,你會彈貝多芬病毒嗎?”
葉全吐了口煙,轉了下頭,側臉看著葉翔,掛著他標誌的玩世不恭的笑:“怎麼了弟,對鋼琴感興趣了?”。
緊接著一口抽完剩下半截的煙,把煙頭扔到地上踩滅,若有所思的:“貝多芬PianSnaain-ll'Paheique'p1,鋼琴狂熱愛好者幾乎都會,但是,毫無疑問,這首曲子是年輕的貝多芬的靈魂回響。”
看著被叫做“野犬”的二哥,葉翔驚住了,葉全這時看著,竟然露出悲哀地神情。原本隻是因為害怕二哥問自己將來打算才隨口一問,這下真的勾起了葉翔的好奇。
“悲愴,這是貝多芬第一次為自己的曲子加上題目。”
葉全頓了頓,麵向葉翔又點上一支煙,葉翔第一次見到認真的二哥,“為什麼悲愴,那時貝多芬早已名揚下,但是,誰又能真正了解一個人的全部呢?如果《貝多芬傳》裏時間準確,1796年至1800年間,耳聾已開始它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