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拙政殿的李世民,徑直回到了禦書房,他抬手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然後便門外候著的高湛喊了一句。
聽見招呼的高湛急忙走進了禦書房,他朝李世民拱手問道:“陛下,老奴在呢!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李世民仰著頭靠在胡凳的靠背上,他閉著雙眼,有些疲憊的問道:“柳奕那小子進宮了嗎?”
高湛歪著頭思考了片刻,然後如實說道:“陛下,沒人向老奴稟告過柳伯爺進宮了,想必還要等上那麼一會兒。”
“這混賬小子,這都什麼時辰了?他在府裏磨蹭什麼?”
李世民這語氣聽起來有些不悅,但熟悉李世民的高湛心裏跟明鏡似的,這柳伯爺在陛下心中的分量,那……可是不一般啊!
想到這裏,高湛挑起眼角偷偷的瞅了眼李世民的臉色,然後怯聲怯氣的問道:“陛下,要不……老奴派些孩子去順義門前候著?”
“行吧!”
李世民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高湛的意見,但隨後他又想起了什麼,從胡凳上直起了腰,抬手叫道。
“等等!”
剛轉過身想退出禦書房的高湛頓時停住了腳步,他回頭又佝僂著背,疑惑的問道:“陛下還有何吩咐?”
李世民也不答話,隻見他從胡凳上站起了身來,然後轉過身從麵前的書櫃中取出了一塊由玉製成的令牌,然後轉身笑道:“這臭小子今日是給朕送禮來了!朕估計啊……他這會兒恐怕被順義門值守的禁軍給攔下了,你拿著朕的令牌,親自去把他帶到崇仁殿,朕一會兒就過去。”
“老奴遵旨!”
高湛佝僂著腰,雙手接過了玉牌,又向李世民躬身行了一禮,最後退出了禦書房,直奔皇城西麵的順義門而去。
而這時的順義門……
正在門口值守的禁軍看著那十個全副武裝的家兵護衛著十幾架滿載貨物的馬車朝順義門迎麵而來,心中都是暗自警惕。
突然,一位禁軍士卒胯刀上前,一臉嚴肅的嗬斥道:“站住!爾等是何人?皇城重地,不可擅闖!”
話音剛落,柳奕分開了護衛著自己的家兵,騎著馬走上前來,他翻身下馬,從懷中掏出李世民在程府給他的那塊玉佩,然後笑道:“我是華陰伯柳奕,我要進宮麵見陛下。”
禁軍抬頭看了眼柳奕,然後單手接過了玉佩放在眼前翻來覆去仔細的看了一遍。
不過,估計這小兵有點拿不準這玉佩到底是真是假,隻見他抽身跑到另外一個禁軍頭領身旁,把玉佩遞給了他。
這頭領接過了玉佩,仔細觀察了兩遍,然後偏頭看了眼那端坐在馬上一臉淺笑的柳奕,眼中都是震驚的神色。
片刻後,這禁軍頭領走到柳奕身前,抱拳道:“卑職禁軍順義門值守劉中一見過華陰伯爺!”
劉中一?劉中醫?
這劉中一話音剛落,柳奕立馬一愣。但片刻後,柳奕就回過了神,他臉上掛著莫名的笑容,和煦的問道:“劉值守客氣了,柳某冒昧的問一句,劉值守家中可有兄弟姐妹名喚劉西醫或劉牙醫?”
這話一出,劉中一頓時瞪大了雙眼,頗為驚訝的問道:“華陰伯爺怎知卑職家中有一妹子名為劉芽衣?莫非伯爺與我家小妹認識?”
臥槽!還真有!厲害了我的哥!
柳奕這時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拿別人的名字當做笑談總歸是不好的,他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解釋道:“劉值守誤會了,柳某與令妹並不相識,隻是方才心中有些好奇,故而有此一問,還望劉值守不要見怪!”